第25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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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场战后,秋婵神色怔忡地问过胤奚:“为何替我挡?”
  她一条命死不足惜,胤奚只要不管她,直接推那峨眉刺,便能除去褚啸崖了。
  当时胤奚捂腹坐在地上,咬牙抵着痛意,却还有闲情睨眼端详着那把屠鲵剑,理所当然道:“你们都是我从女郎手下借来的兵,带不回去,我拿什么交代。”
  ·
  回到府上,谢澜安对随陆荷先回的这批部曲加以犒赏,赐下伤药,令各去休养。
  陆荷也回到跨院沐浴上药,准备好好歇一歇。
  她所知的,已经尽数呈报给女君,不想过了晚膳的时辰,又接到主院的召令让她过去。
  陆荷不明其故,忙换了身束袖短襦夹裙,来到上院。
  时和气暖,东厢的那缸肥金鲤已经搬到廊阑下了,悠哉自若地吞着饵食。正屋的门扇敞开着,陆荷走进去,见女君正在座中抵着额,好似沉思,旁几上几只盏盘里的菜肴一动未动。
  “女君何事吩咐?”
  谢澜安问陆荷:“胤奚养伤的营驿,具体在何地?”
  陆荷微微一愣,不确定女君的打算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如实报出地址。
  谢澜安站起身,她沉静的眉眼和白日没什么不同,只是声音有些低沉:“他受的伤,你再细说一遍。”
  这种事讲述一遍已经是残忍了,陆荷面色犹豫,在女君不可违逆的视线下,轻声喃喃:“郎君他被屠鲵刺中了腹部,失血……”
  “没有那般严重。”窗外忽然响起轻蘼的一声,似化不开的轻叹,融进无风无月的夜色。“女郎别信。”
  谢澜安呼吸滞涩,迟迟地转向门口。
  “胤郎君?!”
  陆荷也见鬼似地回头,她看着一道青衿白袍的身影迈进门来,揉了揉眼,“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你先静养一个月,不可随意乱动吗!”
  胤奚含着笑,他还记得膏颜沐发,刮掉胡茬,一张脸除了稍有风尘疲色,依旧冶丽俊美。
  谢澜安眸起雾露,在那张脸上定了两定,移目向下。他窄劲的腰间哪里有血迹可寻,都被新换的洁净衣袍遮住了。
  “小孩子不识深浅,说话喜爱夸张,女郎莫当真了。”胤奚缓慢往前走了两步,水亮的目光是柔软的玉,烘暖的花,密不透风地笼罩在谢澜安身上。
  他满足地凝望着这张感觉已经分别了好久的朱颜。
  “我好好的回来了。女郎。”
  “不识深浅”的陆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反应过来,低着脑袋向外撤走,同时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那门声一响,谢澜安步伐便动了。胤奚苍白的唇角弧度扩大,朝着向他走来的人下意识张开手臂。
  俄而,五根发凉的手指掐住他脖子。
  “你有想过活着回来吗?”谢澜安对着这张笑脸,咬住牙。
  胤奚滞了下,笑意不改,迁就地微微低身:“想过。”
  泗水边被褚啸崖逼到以命换命的境地,生死一瞬哪还敢想什么,只道用这条命为她除去一害,也是值了。
  她这样生气,实话还是不说了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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