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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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奚只听这四个字,心就像闷了张湿油皮,铺天盖地的窒痛与自责瞬间涌出。
  该陪着她走上那座孤高的凤阙之人,是他才对。他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为她在马前挡血挡污,挡住最亲之人对她的诛心,令她的前路只有风光不见风雨。
  他为何不能分身两顾,一个在外替她杀敌,一个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是我的错,今后我哪也不去了。”胤奚亲吻谢澜安的发心,伤口疼得他眼眶发红,直到此时才生出他万一回不来的后怕。
  谢澜安身边倘若没了胤衰奴,当然还是风华绝代的谢澜安。可她很可能从此孤心薄性,成为无所谓开怀也无所谓孤独的铁血帝王。
  那他就是罪该万死。
  谢含灵怎么可以不快乐。
  “我回来了,你别做孤家寡人。”
  谢澜安头次与人坦诚,正觉得滋味古怪,仿佛一道愈合中的伤口泛着细痒,说不清是踏实还是不踏实,没想到反应这样大的是胤奚。
  她诧异地抬头,对他眼睛观察片刻,迟疑地问:“又要哭呀?”
  有这样一位在外杀伐狠决,在家却动不动撒娇红眼睛的少爷闹她,谢澜安想做孤家寡人,恐怕也有些难。
  胤奚瞥睫掩住那无端让人伤心的联想,矜矜地说了声“疼”,真安心将自己当成娇小姐了。糜肉粥做好送过来,胤奚就柔弱不能自理地瞧着谢澜安,意思是:我自己喝不了。
  谢澜安知道他打的小九九,念他坐起不便,一只手确实拿不稳碗匙,便起身端来瓷碗。
  她侧坐在榻边,衣袖垂堆在软褥间,露出素雪般的皓腕,动作有些生疏舀粥喂他。
  胤奚美滋滋受用两口,目光落在那张芙蓉清减的雪靥上,心中忽道该死,怎可让她伺候自己?又反了悔,抬臂托住她手腕:“女郎也去用些。我自己吃……不然叫个小厮来就是。”
  瓷勺在碗沿碰出“珰”地一声,谢澜安给了他一个消停点的眼神。
  “不是谁都有资格进我屋的。”
  除了前世为老师侍奉汤药,这是谢澜安第一次喂人喝粥。她方才掐喉令胤奚呛咳牵动伤口,已觉后悔,只是谢含灵平生从不言此二字,所以面上也不见什么温柔旖旎,只是小心吹温,徐徐就口,免得胤奚吃呛。
  胤奚却已恍如坠入了蓬莱仙境,又一勺吹温的粥送到嘴边,他咽下去,浑身舒坦坦热烘烘,连身上剧痛也如荡然无存,不去理会了。
  谢澜安忽然道:“姓胤的,你脑子里要是敢想,你以命搏杀换得今夕这一刻也是值得,我就把你扔出去。”
  姓胤的目光微动,不敢想不敢想,老老实实吃粥。
  受伤的人食不能过饱,胤奚吃完,又催了谢澜安一回,谢澜安方草草吃了些。撤膳不多时,厨下给胤郎君煎的药也好了。
  束梦捧着托盘端进来,没听见女君用她伺候,又目不斜视地出去。
  胤奚不像谢澜安怕苦喜甜却掩藏喜恶,许是从前吃的苦太多,他一口气闷了那碗苦汤药,表情变也没变。
  夜阑风静,吃饱喝足,暖香在卧,人就要思些旁的东西了。
  胤奚歪头瞧那红烛烧得心长焰短,转脸向负手望着床榻,显然也意识到同一件事的谢澜安问:“怎么办呀,医士叮嘱我不能走动,今晚,怎么睡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空余的半张榻。
  第121章
  鸠占鹊巢的人很嚣张。
  谢澜安有法子治他, 道:“我找人用软辇抬你回东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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