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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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在她娘去世的那一天逃离出村子的,当时她只觉得浑身轻松,感觉有什么看不见的枷锁从她身上剥离开,她终于有理由且无所顾忌的从那个她深深厌恶的家里离开了。
  这个时候她还叫苗二丫,而非晏青禾。
  她打算按照从村长家里偷出来的舆图沿路去癯水镇。
  为什么选择癯水镇呢?
  因为癯水镇美名远扬,她的生物爹时常在家里将癯水镇跟她们待的这地作比较,然后辱骂她们这地的地官方不管事,肯定把从汴京拨下来的银两都私吞了,以至于让她们这地如此落后。
  他也就只在家里逞逞威风,若真到了那地方官面前,指不定怎么曲腰哈背、讨好地方官呢。
  久而久之,她暗暗生出了一定要去癯水镇看看的念头,与现在的区别是,她以前是只想去看看,现在是打算在癯水镇住下。
  她从家里偷了钱,但翻箱倒柜也只翻出几百文铜钱,家里肯定还有藏钱的地方,但是她翻不出,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找。手里仅有几百文,所以她只能徒步到癯水镇,包子一个三文钱,她就每天只吃一个包子,晚上就睡到桥洞下,她可没有那个闲钱去住客栈。
  人还没到癯水镇,几百文铜钱就没剩几个了,她就去街上专门扒有钱人的荷包。
  可第一次就被抓到了,因为她扒得是大理寺卿的荷包。
  那人一手将她擒倒在地,而那人旁边站着一位身穿绛紫云纹绣鹤衣袍的少年,紫袍少年望着她的目光里有一丝玩味,挑着眉,摇着白纸扇,对上她懊悔的神情,缓缓开口:
  “你知道她是谁吗?什么人的荷包都敢扒?”
  晏青禾的懊悔当然不是懊悔扒荷包,而是懊悔自己选错了人。
  她咬牙不说话,只狠狠地看着高高站立的问她话的少年。
  顶多不就是一顿打,她才不怕。
  “走吧裴大忙人,将这欲偷你荷包的小贼送到衙门去。”
  少年腔调含笑,字字明晰。
  这含笑的腔调传到晏青禾的耳朵里带来惊吓程度如同五雷轰顶,轰得她两眼一翻就要晕倒了。
  去衙门?那她岂不是要坐牢?!这可不行!
  脸与地面摩擦的她立即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只可惜她依旧动弹不得,压制她的人力气太大了,于是她只能高声道:“别别别,两位大人我错了,我错了,别把我送去衙门啊!”
  紫袍少年懒洋洋地摇头:“不行哦,你面前的这位可是传说中最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
  最后晏青禾被送到衙门,被迫享受了三天睡在牢房单间、早中晚餐全有的美妙……不对,监狱生活。
  精神抖擞的她依依不舍地看着衙门大门。
  早说嘛,坐牢生活这么好,不用别人抓,她自己主动就来了。
  后面想想,也是那两位大人并未真正怪罪于她。
  她从狱卒口中得知压她来的两位大人,一位是钟逐音,一位是裴怜真。
  都是汴京的大人物。
  后面她终于快到癯水镇了,就连续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赶路,最后累得跟野狗似的躺在街边角落,差点睡着时她的身前落下一道阴影。
  她努力抬眼望去。
  那人喃喃道:“大周律法兼爱篇第一百三十五条说需待她人之子如己之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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