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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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一个多年不曾开口说话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且性格大变,这其中蹊跷一看便知。
  姜回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裴元俭端端坐在船舱正中,黑眸狭长,眼皮微抬,漆出薄凉的冷色:“派人暗中盯着她,一旦发觉异常,立刻报我。”
  “大人的意思是?”薛揆隐隐猜出什么。
  “宁杀不纵。”裴元俭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是。”薛揆道。
  江上的雾气将山岭掩盖,凝成片片如云融雪,这寒气飘到盛京时,就揉成了千重华美织光,映在碧瓦丹阙,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辉,耀目威严。
  朱红色的宫墙深重,宫门外候着的大臣小声议论着。
  “陛下此时突然召见,冯大人可知是所为何事?”出言的乃是刚从并州提上来的五品中散大夫,官职将将够进入大殿,又突逢意外之事,难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不知。”前方被称作冯大人的人并未回头,只沉重低语:“宫门下钥时召见群臣,简直闻所未闻。你我还需小心应对。”
  宫门缓缓打开,四周阒然寂静,光洁如新的大理石低入眼中,侍者手执锦绣宫灯次第而立,莹莹灯影瞬间照进庭外,分明温和明亮,却如骤风紧衣。
  大臣恭谨肃穆依次踏入殿中,而朝堂正中,一把紫檀嵌麒麟纹圈背交椅上,早已坐了那位风头正盛的当朝一品枢密院正使——陛下之下第一人。
  裴元俭。
  “裴大人。”
  敛衽作揖行礼声不断响起,裴元俭右手支颐,漫不经心的垂着眸,连抬一眼都未曾。
  官小的大臣自然不觉有何不妥,可对有些自恃“不同”的大臣而言,便如生吞黄连,面色青紫的扔下一句狂悖挥袍而去。
  下一刻,长刀刀鞘的沉闷声敲在膝骨,御史中丞徐崔胤踉跄跪倒在裴元俭脚边。
  徐崔胤狼狈的握紧拳头,忍着胸膛冲荡的怒气,死死盯着地面,却听到上方一道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甘心?”
  “微臣不敢。”徐崔胤敢怒不敢言。
  “本官本不愿节外生枝,偏偏。”裴元俭薄唇扯动出冷冽的弧度,居高临下的俯视道:“有人自找麻烦,本官,也只好成全。”
  “徐大人记得,本官这耳听不得佞言,若下次再有人敢在我面前放肆,就不是今日这么简单了。”
  佞言,不顺耳的话便就是佞言?这何止狂悖,简直飞扬跋扈。
  但,徐崔胤扫视一圈,看着其余大臣对裴元俭噤若寒蝉的模样,只得将所有愤怒压在喉咙。
  “谢裴大人赐教。”徐崔胤道。
  两名侍者手持长竿羽扇走上御台,孔雀翎掌扇侧作遮护,一抹明黄色的衣角骤然出现。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才殿中热闹的很啊。”皇帝道。
  无人敢应话。些许目光迟疑落在站在最前的裴元俭身上。
  “裴爱卿回来了。”皇帝挑眉道,语气温和:“你重伤在身,继续坐着吧,不必站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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