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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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临怀里揣着裴璃等的那封信,司徒澜庭派来的暗卫早半个时辰前就让经山带人抓了起来,这便也是为何这次给裴璃煎药他足足比以前晚了一柱香才回来。
  虽然查到裴璃和司徒澜庭暗通信件有些生气,不过好在人在他手中,信也没有什么逾矩,周临审问过后便将人放了。
  提着汤药回来时便果然见裴璃拿着烛火坐在车门外,看着是在透气实则是在等待信号。等林子里响起乌鸦声,她便会借口如厕离开他的视线去与司徒澜庭的侍卫接头。
  这把戏虽说不见得有多高明,可有用,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要如厕自己总不好跟着。
  那个蜜饯唇塞了会儿便有甜意渗进来,裴璃忍不住就泌了口水。她晓得再死撑,一会儿口水流到周临的手上更是丢人,于是张口衔了进去。
  周临见她这死鸭子最终还是嘴软的憨态,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嘴角,将捏过蜜饯的指尖放在嘴边吮去留甜,才侧过身去收拾药碗归置泥炉。
  蜷着的裴璃看见他的这动作了,自知此人没脸没皮咬着蜜饯出了口恶气也不作其他,只是开始自顾闷头惦记起了司徒澜庭的暗卫来,希望明日那人能在通河赶上他们。
  夜深了,又喝了药,裴璃没一会儿便迷糊起来。感觉到周临收拾完车内的泥炉坐到自己身边来,轻轻的抬起她的脑袋枕在腿上,温热的手指伸在她的颈后按着风池穴。
  裴璃轻轻哼唧了一声,身子有些绷直。虽然知道周临是完备之身,可他终究还是太监的身份。这样的身份无论如何他们也是难以走在一起的,她不明白明知这样的话为何他还是执意对自己这般好。
  再这样下去,她这副身子便都要适应他,离不开他了。
  “困了?”
  周临按着裴璃的后劲后脊替她疏解身上的酸痛,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腿上的人软绵绵的趴着像只小猫一样乖。
  只是他忽然想起来怀里的信,想起司徒澜庭。
  他看她的眼神,同为男人又怎会不知,更何况堂堂一个大月皇子甘冒细作之嫌帮她查案呢。
  周临淡淡地开了口,“阿璃,你总说我不信你。那你可否有信过我呢,当年的事我是曾怨过你恨过你。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怨和恨竟都没了,你爹爹死了,我担心你一人在珈蓝怎么办。知道你重掌裴家军了,为你高兴……”
  裴璃枕在周临的腿上呼吸一窒,却没说话。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想要做什么,也可以直接告诉我。除了不能让你回珈蓝,其他事我都可以依你。”
  他的手指轻轻的抚在裴璃的脸颊上,知道她只是闭眼假寐而已。
  “福叔,曼娘他们怎么死的?”裴璃的声音有着哑,却十分的清醒有力。
  其实周临也不知道,人是在清荷县没的,他已责令让人去查却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可是他截了司徒澜庭的信,也并不打算让裴璃知道信被自己截了。只是垂眸扫着腿上的人温声道:
  “是天灾也是人祸,迁徙的军属途径清河县发生了瘟疫。护送的差役找了个赤脚郎中就敢拿着一本千金方开药,吃出了问题怕担上责任只敢往上报是旧疾复发病逝的。”
  裴璃大概也猜到了,有些事原本或许是好的,不过底下的人什么牛鬼蛇神都有。福叔和曼娘他们是裁军从西北去的,有人怠慢看清也正常。
  “吃……吃死了多少人?”她哽咽地问,又好像害怕听到周临的声音,往他怀里钻了去。
  “二十三人,最年长者六十五岁,最小的不过七岁。阿璃,此事是我的疏忽,是朝廷的责任。”
  这些都是司徒澜庭的信中所提,周临看过便都记了下来。虽不待见司徒澜庭,但信中所说他信。
  因为自己也曾做过俘虏,他知道那些押解官吏私底下是何等的嘴脸。轻视怠慢动辄打骂,福叔他们是军属出来的虽不至于收到像俘虏那般的苛待,终究还是因为官吏懈怠渎职丢了性命。
  “周临……派人送他们回珈蓝好吗?”
  听到这些裴璃忍了许久还是掩面哭了出来,躺在周临的腿上埋在他的小腹上呜咽。
  “好,明日我便派人去办将他们的尸骨都送回珈蓝安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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