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 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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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贺长情带着鸣筝阁的几位手下进得殿中。
  弗一进殿,众人二话不说便齐刷刷地跪了一地,贺长情更是连头也不抬:“属下办事不力,未能护好长晟王,还请圣上责罚。”
  沈从白明白自己摘不出去,更怕因自己的失仪而使贺长情的责罚更重,顾不得其他便也跟着赶忙跪下。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圣上摆了摆手,径直绕过众人,只迈步朝着被安置在一旁的长晟王遗体走去。
  这具年轻的身躯不过刚刚登基,每日披星戴月地处理朝政,浑身上下像是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可就在这一瞬间却仿若苍老了十多岁。
  圣上朝着长晟王被刺了一剑的胸口伸出双手,颤抖着想要再靠近几分:“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事发突然,属下只来得及安葬了长晟王的那些随从,将长晟王的遗体带回京都。至于幕后主使,还请圣上多宽限些时日,属下一定查清。”
  “朕只给你们三日时间。查不清楚,鸣筝阁也不用留了。”圣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忍着满腔怒意下了最后时限。
  鸣筝阁众人此刻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即便心里委屈却也只能隐忍,一个个只敢盯着面前的地板发呆,一时间四下里静若寒蝉。
  只有贺长情似乎并不受影响,回了个是字,然后做主遣散了众人:“速速去查。”
  贺长情作为鸣筝阁阁主,一直以来都挡在众人身前。这些年来,无论是收拾烂摊子,还是出入刀山火海般的险境,似乎只要跟在她的身后,天塌下来都不用发愁。
  但他们也早已忘记,贺长情不过是个小姑娘。总会有她应付不来的场景,也总有她都觉得束手无策的一日。
  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沈从白隔着人墙远远望了一眼,终于下定某种决心。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迈着发软的步伐,在路过贺长情的身旁时顿了下来:“主上,我留下来陪你吧。”
  “退下。”
  她丢给沈从白的依旧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沈从白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贺长情一脸的不容拒绝,便知道他根本改变不了主上的心意。
  更何况,主上遣散他们为的是什么,他不是不知道。
  “小白。”左清清看在眼里,只用力捏了捏沈从白的肩膀,“走吧。”
  依言离去的时候,也不知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看花了眼,沈从白只觉得角落里有束烛焰猛地一跳。或许是烛火也被君威所震慑,这么一看,还真有几分应景。
  殿外的数百级台阶下,一人被夜色完全掩盖,站在那里和石狮子似的一动不动,只是一双眼眸亮得骇人。
  祝允一看到他们一行人从长安殿中出来,便拔步冲了上去,侧身挡在左清清二人面前:“两位大人,主人怎么样了?”
  左清清和沈从白算是鸣筝阁里为数不多对他还算客气的人:“还在里面。你可别擅自闯进去,否则害了主上,十个脑袋都不够你赔的。”
  “我明白。”主人把他们几个都赶出来,自己又怎么能犯蠢闯进去害人害己呢?更别提,他其实只是一个不配进入大殿的金玉奴。
  鸣筝阁的那些部下许是还有什么未完的任务,只简单交代了他几句,便行色匆匆地没入了夜色当中。独留祝允依旧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殿门。
  “邓公公,你也下去吧。”
  打发走了殿中的最后一人,圣上才用拇指抹干净了眼角残留的泪痕:“那些人可都安排好了?”
  无外人在侧,贺长情也一改跪倒在地的姿势,只垂立一旁:“圣上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两边的家眷也都会予以照拂,绝不会出差池。”
  “朕这皇弟啊,投生在帝王家,却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说到底,也是朕亏欠于他。”少年天子的龙袍在满室烛光的照耀下频频闪着晃眼的光泽,即便是在诉说无奈,也充斥着不容置喙的味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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