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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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有怨气,晏书允怀疑听错了,六叔宠爱房内人满院皆知,如何还会露出一副伤情之态。
  抬起头,试探道:“六叔为人周到,只是心思太深。”
  对面忽地眼眶红透,掏出汗巾子擦泪,一并连着丝绦摇摆,晏书允一眼便看到个熟悉物件,正是用来结发的金丝鸡心荷包。
  心里一震,伸手拉她衣袖,又被躲开。
  “我原不该与大少爷到这里,说没用的话,大少爷别怪,风太大,吹眼而已。”
  抹两下,起身又要走,晏书允再也忍不住,大步向前,将人拽回。
  “芷妹,哦不,若过的不好,千万告诉一声,总归家里还有人能帮上忙,当年我对不起你,也是没办法,你们家出事,父亲压着我不能回来——”
  清芷不听便罢,一听简直怒火中烧,欢喜便欢喜,不喜欢就是绑起来都没用,虽然埋怨对方没早交代,但心里不算恨。
  如今却晓得原来人家早知安家出事,还眼睁睁瞧她自投罗网,更失望了。
  一壁捂脸不说话,半晌才道:“你已有娇妻美眷,再私下来找我,就算六爷无所谓,大少奶奶也不会善罢甘休,全都惹不起。”
  “你先说六叔怎么了,让你落泪,我只要知道这个,别的都不管。”
  晏书允急急地问,根本听不下去半个字。
  “他能如何待我,面上不都挺好的,大少爷难道没听到婆子丫鬟的话,只是六爷公务忙,成日里不见影,昨日我听满春儿说爷们谈事,晚上会到暗门子里找乐,心里不高兴罢了,其实我与她们又有何区别。”
  一边又嘤嘤哭着,全落到晏书允心头,搅得他翻江倒海。
  “六叔是疯了吧,既有了你,还去找别人,你怎么能与那些人一样,你是落了难。”
  瞧清芷哭得可怜,急得团团转,都说自己会安慰人,生了讨人喜欢的一张嘴,此时却笨得像傻子。
  只会掏出汗巾,“你那条都湿透了,用我的吧,干净。”
  一条琉璃蓝汗巾,上面绣着朵朵玉兰花,秋阳顺着花棚落下,如一汪碧水横在两人之间。
  好个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百转千愁。
  戏台上的水墨调还在唱,人生常远别,孰与最关亲,不遇知音者,谁怜长叹人1。
  一副哀怨多情的春景,落到不同人眼里却是两重天。
  徐小姐正站在假山石后,手搅着帕子,浑身发抖。
  早该料到的,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两人之间绝不能干净。
  百般委屈,万般小心,只想着换回夫君的心,都快忘记自己是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
  “六姨娘的伤心事,也告诉媳妇听听。”
  徐梦欢从假山后绕过来,快步来到跟前,怒火已将伤心与怨恨烧之殆尽,只剩满眼不屑。
  “姨娘再委屈,当着大少爷哭也没用,不如去找老太太,一定替你做主。”
  她杀气腾腾站在花棚外,穿着火红比甲,金光打下来,显得整个人格外鲜烈。
  清芷习惯性后退,与晏书允拉开距离,偏踩到脚底滚石子,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又被书允扶住。
  徐小姐气得想大喊,却出不来声,恰巧知意赶来,听自家小姐狠狠道:“去请苏姨娘到狮子楼,一起见老太太,太太们,看看哪家的规矩,姨娘与侄子挺亲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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