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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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玉桥的眸子在二人中间一打转,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抿嘴笑了下,说道,“他得罪了殿下,有人想他死,刚巧我也得罪了殿下,就被指使去杀他,无论成与不成,都能给殿下解解气。”
  这番话比山路还绕,谢暄犹自还在想什么得罪,什么解气,却听傅行简沉沉道,“说正事。”
  崔玉桥敛下眼神,正了颜色,谢暄也暂时掩下好奇,屏息以待。
  “他的这些手下都是年轻的壮汉居多,鄢桥坊的房子挤,若有什么大动静不会无人知晓,但那晚周围人都无所察觉,不仅如此,这些人的尸首也全都不见了。”崔玉桥道。
  “若是锦衣卫出手,那自然办得到。”傅行简道,“他手下的那些生意呢,可有人接下?”
  “这便是小的不解之处了。”崔玉桥道,“他现在虽没有玄青在鄢桥坊的地位高,但扎根极深,做的也都是最脏,来钱最快的买卖,每月流水之巨常人难以想象。但老蜧死后,这路生意迅速土崩瓦解,就连以往觊觎的那些人都没人敢接下,几天之内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周围忽然静下来,傅行简沉吟片刻,似在思索些什么,但双眸之中明显已无方才那般沉重,微闪着快意的光。
  谢暄虽听得惊心,却也隐隐察觉出一些诡异之处,他记起当初查出汪弗身份时的猜测,忽然道,“老蜧这一死,是不是就断了高似的财路?”
  崔玉桥讶异地抬起头看向谢暄,还未通其中关窍,傅行简却是微微一笑,赞许道,“正是。只是我没想到高似会放弃的如此果断。”
  “他这个人谨慎得很。还记得有一年中秋夜宴,专门请了一个宁阳郡的杂耍班来助兴,可高似在其中一人手臂上发现了几颗已经快痊愈的红疹,当即将这一班人送出宫去,生生扫了大家的兴致。”谢暄提起此事还是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听说宁阳郡的杂耍特别与众不同,我当初可是期待了好久,临了却没看成。”
  崔玉桥闻言低下了头,嘴角向上抿起,傅行简却是微微摇头道,“所以才记了这么久。”
  谢暄左右看看这两人,忽然回过味儿来,“你们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的是他谨慎!”
  “这些宫中旧事自然只有你最清楚,若再想到什么其他的也记得说出来,或许会有什么关联。”
  谢暄见傅行简言之郑重,顿觉舒坦许多,“你既这般诚恳,那我定知无不言。”
  傅行简将谢暄那只已经空了的茶杯斟满,壶还未放下,便向崔玉桥道,“你行走这几日,可遇着什么不寻常的事?”
  “小的行踪大人不必忧心,只是有一事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不寻常。”崔玉桥眉头微锁,似在思忖,“小的统共出来了三次,有两次都遇着了钟公子。”
  “钟公子?”
  见傅行简疑惑,谢暄忆起那日在天阙楼,他并不知席中都有谁,便道,
  “是钟如雪,武宁侯钟延璋的儿子,你可知道?”
  傅行简颔首,自然是知道。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着他对你十分注意。”这话是对着崔玉桥说的,“大抵是可怜你身世。”
  崔玉桥道,“小的去义庄那日,在甩开追兵后就曾遇到钟公子,当时只觉得是凑巧。但后面又接连遇着两次,便觉得不太寻常了。”
  “钟如雪……”谢暄喃喃着,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打,“他是皇上用来牵制武宁侯的质子,再加上性子懦弱,平日里最是独善其身,惟恐给侯府惹上什么麻烦,不该是故意的。”
  崔玉桥闻言似在思忖什么,傅行简却道,“你回吧,若有机会留意下老蜧死后葳蕤阁的凤娘可有什么异常。”
  崔玉桥点头称是,跪拜告退。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毫无减弱之势,他弯腰去拿靠在门边的伞,撑起是迸起一圈的水珠,然后果断地走进了银白的雨幕。
  “你究竟答应了他什么。”谢暄收回目光,看向傅行简。
  傅行简迟疑了下,好像是在思量是否要说出口,可他也仅仅是迟疑了一瞬间,随后眸色从容,“我要助他杀掉最想杀的人。”
  困惑只持续了一刹,谢暄周身一震,喉间仿佛是被一团布塞上,呼吸变得困难。
  崔玉桥想杀的人姓谢,而这世上他最想杀的,该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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