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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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她的教养不会原谅她,那个戴着黑色丧袖章、深夜蜷缩在楼道里等着她的拥抱的高大少年,也不会原谅她。
  最重要的是,此刻的李稷一定恨死她了,她这是给自己惹来了天大的麻烦。
  可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李稷先骂她/,她也不至于会如此口不择言。
  如今李稷狠话也放过了,既然已经是覆水难收,比起想着怎么懊悔,还不如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一切吧。
  简渔想到这个,就想起了郎怀璋,于是万千思绪都不由自主地收尽了,只留淡淡一点心神不宁。
  如果说她对郎怀璋爱意的欺瞒,刚好可以抵消掉郎怀璋对她的隐瞒,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就是真真切切地对他不起了。
  可是,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她,面对李稷,将会多么无力招架,早些年她就讨教过一回了,也确实不愿再感受第二次了。
  简渔将放在膝盖上的手机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后,终于下了决心,给郎怀璋拨了电话。
  郎怀璋正在急忙往回赶的路上,他的袖口还沾着宴会留下的甜腻腻的香水味,若是换作以往,今晚他是绝不会去见简渔,非要等到次日,确认再三的沐浴真的把这些讨人厌的气味冲洗干净后,他才会换上干净的白衬衫,清爽无瑕地出现在简渔的面前。
  但今晚是特殊的。
  他头一次不再顾忌风度,把车窗降了下来,同时在不断地催促司机加速,加速,再加速。
  飙飞的速度让夜风灌进整个车厢,架势大到他好像不只是要把身上的香水味吹干净,而是要把整个车子掀翻,让不干不净的他以最不体面的姿势被压死在这钢铁巨兽之下。
  但他不敢给简渔打电话。
  他的眼尾还蕴着哭出来的绯色,当他这么出现在林盈如的面前时,林盈如都被吓了一跳,以一种很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着他,郎怀璋不甘示弱地回望了过去。
  他以前会觉得流泪是件丢脸的事,但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只会记得这是他为爱人流的眼泪。
  你有能让你为之流泪的爱人吗?
  你爱过人吗?
  你还有爱人的能力吗?
  郎怀璋看着林盈如,也看着她身后虽然沦为背景,但依然显然得让他想吐的觥筹交错,他似乎有隐隐的意识到了他与他们之间终究是不同的。
  在这个厌恶深情、抗拒爱情的年代,他是人群里拥有爱情的标新立异的那一个,他的灵魂终究与他们不同。
  郎怀璋便不置一词,又视若无睹地从林盈如面前离开了宴会厅。
  然后就是迅疾地赶路。
  他要立刻找到简渔,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中世纪里骑士跪在效忠的公主面前,向她诉说自己的忠诚与爱慕,让她再次慷慨地施舍下爱意。
  至于那个李稷,该死的,就让他见鬼去吧。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把郎怀璋从恶毒的想象中震了出来,他艰难地回过神来,缓慢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在思考什么,他哑然一笑。
  爱情总是这样,会把人变得理智丧失,面目全非。
  若非今天看到的那条消息让郎怀璋意识到他很可能会失去简渔,但那个关于没有简渔的未来但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一两秒,就足够让他痛苦不堪,郎怀璋还不会意识到原来他这么喜欢简渔。
  郎怀璋终于舍得把车窗摇了上去,结束了折磨了他也折磨了许久的大风吹拂,隔音效果良好的车厢里久违地恢复了安静,他小心翼翼地接通电话。
  “女朋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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