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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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总有替裴策洲打抱不平的人。
  裴延年落座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温氏就已经找过来了。
  “现在天气这么冷,你让策洲在祠堂跪着,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还没看见人影,温氏的质问声就已经先到了。
  她从门外冲了进来,看见裴延年好端端坐着,颇为不满,“他做的有什么不对的话,你好好同他讲道理就是,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罚他?”
  “他做的叫什么事,就因为天冷不去军营?”裴延年一只手撑在扶手上,按着自己跳动的神经,声音淡淡。
  温氏噎住。
  她也觉得裴策洲实在有些不像话,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地去偏袒,替裴策洲遮遮掩掩道:“他也没有说不去,这不是家中即将有喜事,想要休息两日。再者说,你对他未免也太苛刻了些,他从小就没吃苦,乍然到军营中操练,能坚持到现在,都已经算好的了。”
  外面不算黑,但是屋内早就已经点起烛火,将空荡荡的室内照得一览无遗。
  简单的黄梨木桌椅木架,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幼时他所用过的器具或是物品早早都换成了同前厅待客差不多的用具,低调贵重,却没有丝毫生活过的痕迹。
  就连小山村那个临时歇脚的小院子,都要比这里看起来更加像是个家。
  而温氏的絮絮叨叨还在继续,说裴策洲最近瘦了不少,左手上长了一块榆钱大的冻疮,有天累得还是让小厮背回来的。
  而裴延年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一只手就搭在桌子上拨弄面前的茶盏。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气质粗犷而又生冷,以至于额头上那一点结痂的擦痕都像是件装饰品。
  训练时做的就是粗壮活,没人觉得他受点擦伤有什么不对劲的。
  温氏说着说着,见他一直不吭声,音调都低了下去,看向自己的儿子,半是埋怨道:“你怎么不说两句?”
  “我说什么呢?让裴策洲一直废物下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虎威将军裴青安的儿子是个只知道招猫逗狗的逃兵?”
  温氏被噎住,对上儿子发沉的视线,表情讪讪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让你循序渐进。”
  “循序渐进不了。”裴延年不想再多争辩什么,直接拒绝,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声音比外面的天都还要冷。
  “您若是接受不了,将策洲领回去,放在后宅中慢慢教导。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手把手教他从头开始。”
  这话温氏根本不敢接,她自然知道裴策洲能跟在裴延年的身后前途可比在后院中打转好得多。
  她瞬间像是被捏住了八寸,不敢同儿子对视,心虚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往回找补。“我这不是想着你教教他,自然是什么都听你的,就是让你费心了。”
  她这才突然想起来,“你从宫中回来用过饭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差人去做去。”
  “用过了,等会我还要出去一趟,用不着这么麻烦。”
  裴延年站起身来,身高腿长显得气势就更足了,对着温氏的态度更恭敬也更疏远些,“明日圣上会下旨赐婚,烦请您辛苦些,婚事上拿个主意。”
  “这是自然的。”
  裴延年点点头,说自己还有些事,拿起木架上撑着的大氅,朝着温氏点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温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阵憋闷,出声想要叫住他的瞬间,突然想起来他今天一整日都在外面奔波,哪里有时间吃点东西?
  想到这点,她所有的话都哽在嗓子眼里,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
  裴延年再过来的时候,江新月有点儿惊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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