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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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部麻醉是一件折磨人心的事情,清醒地知道针与线是如何在自己皮肤上一进一出,甚至还能听见皮肉刺穿的声音,但这听觉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他们彼此沉默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双眸紧闭的黑暗中,梁书媞右手拇指抚摸在自己左右的虎口处,那里有一条浅而细微的褐色,是之前不小心擦伤留下的,是一个很小的伤口。
  她刚开始每看到这条褐色,心里总会哑然,很小的伤口留下的印迹,怎么现在会消的如此慢。
  几次过后,她就知道了,自己不再像十几二十岁时那样新城代谢快,一个痘印,几天就毫无踪迹了。
  额头上的伤口,无论缝合的多天衣无缝,但还是会花更漫长的时间来愈合,来恢复。
  心中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程清玙会离开的比伤口愈合还要早。
  她今后,每看到这伤口,是要作何感想。
  想起自己遭的飞来横祸,还是想起他程清玙。
  她有一闪而过的悔意,伤口不该让他来缝合的。
  梁书媞的眼眸湿了半分,她睁开了眼。
  程清玙手中缝合快收尾的动作停下,看她眼如水中月,涟漪微动。
  “感到痛了?”
  “一点点。”
  是庸人自扰,是十分矫情。
  在最后收针的那一刻,程清玙说了句憋了一晚上的话。
  “梁书媞,再珍贵的文物,它都是死物。”
  程清玙转过身收拾台面上的东西,梁书媞在静默里回想他刚才说的话,良久,她用很平静的语气道:
  “它们不是死物。”
  把万千人,代代努力,世世传承,简单笼统归为死物,那么因考古工作而验证的人类文化和历史,也要称得上死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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