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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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娴熟地拉开柜门,哼着歌挑选那些被整齐摆放的软鞭,有的带纹样,有的不带;有的很长,有的很短;有的是皮质的,有的却不是。
  我把桌上的醒酒汤摔碎,对我娘笑盈盈道:「捡起来。」
  她站起来要捡,我嗤笑出声:「本宫许你站着捡了吗?」
  我娘跪下来,低着头挪动膝盖,默不作声地拾起瓷片。
  她的屈从让我很不高兴,她应该剧烈地挣扎,咒骂我、反抗我。
  而她低眉顺眼地匍匐在我脚下捡碎瓷片,反倒衬得我像个恶人。
  我抓起一条称手的软鞭,对着铜镜抿抿胭脂,转过身对我娘道:
  「娘,到乖乖这里来。」
  九十五
  我娘成了当年无处可躲的我,我看着她,就像看着当年的我。
  我看着她默默地松开腰带,剥下一件件衣衫,直至一丝不挂。
  终于,我可以将她踩在脚下了,我无声地笑,笑容逐渐扭曲。
  如果顾岑看我的神情,一定会悚然一惊。这笑容丑极了,里头只有践踏伦理的恶意。
  亲手养大的狗咬了自己一口,我想她应该很恼怒吧。然而娘眼中却无愧色,倒是欣慰。
  未看到理想中的情形,我好似一拳砸在棉花上。到头来,那恼羞成怒的人,竟然是我。
  我的眼神蛇一般在她身躯上肆意游走,瞳孔在瞬间微微放大。
  我娘身上,有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鞭痕、烙印、淤青。加之去年大病一场,她褪去衣物,不过是个枯瘦的老人。伤痕是一位残酷的画手,把我娘日渐苍老的身躯作为宣纸,在过去的十几年间,从未停止过在画布上涂抹。有的笔触很浅,似乎岁月已经将它们逐渐抹去,有的却很新,好像是昨日才添上的。
  她的小腹有道刀割的伤疤。
  「这是什么?」
  「启禀娘娘,这是贱妾生产时留下的疤痕。」
  「生产?」
  「贱妾生不出孩子,差人去请神婆。稳婆照神婆的指示,割开贱妾的肚皮作法放血除秽,贱妾才得以诞下婴孩。」
  「那鞭痕呢?」
  她沉默不语。
  原来你也不过是别人手上的一条狗,想打就打,想罚就罚。
  我冷笑:「娘,你以为我听了这些,就会心软,放过你吗?」
  她摇头,赤身裸体向我爬来,眼神里布满莫可名状的狂热。
  我高高地扬起软鞭,像我娘过去无数次,对我所做的那样。
  这场报仇雪恨的情形,曾在无数个因疼痛而失眠的夜晚被我想起。我甚至想好了自己要说的话,我每抽她一鞭就说一句话:这是为我自己抽的,这是为王叔抽的,这是为桂花抽的。
  最后我要她服毒自尽,再把白花花的银票撒在她残破的尸首上,让大火将过去吞噬殆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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