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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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在此之前毫无合作关系,但是起码今天都是第二天了,节目组为了嘉宾们之间能够快一点熟络起来,甚至还特意安排了一场晚间烧烤,怎么着也应该多少熟悉一点吧?可这寰鼎视后和金柏影后怎么表现得像是她们一点儿也不熟,就像是两个来自不同地方的游客,只是恰好选择了同一家店体验当地文化罢了。
  镜头外的编导对着春荔和林渡挤了挤眼睛,双手像扇子一样对扇着,示意她们可以适当进行一点儿对话。
  拍了那么多年的戏了,春荔不可能看不懂这个意思。
  她因为曾经过往而心有芥蒂,但说到底,落在别人的眼中不是这么个意思。再加上她平时也都是以温和有礼的形象示人,虽然春荔也知道有时候一些反差会引起不一样的化学反应,但一定不是这种看起来目中无人的反差。
  又到了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春荔借助搅拌染料的力气将自己一颗心沉下来,她打算主动出击打破僵局。然而等她转身看向林渡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对方却直接一走了之。
  “……”她有点想骂脏话。
  可在镜头前却还得维持表情,春荔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些抽,心想等录制结束得去找导演申请把这一段给切掉。
  春荔强迫自己稳定心神,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在已经用温水化开的染料上,她正要按照扎染师傅教的规定量加入化好的硫脲,刚刚不知道干什么去的林渡突然出现。她现在多穿了一件扎染好的成品衣物,是短袖的长外套,到大腿根的位置,上面的图案是十分传统的螺旋状。有微风拂过衣角,扬起飒爽的涟漪。
  春荔愣了愣,有点想笑。
  上学的时候,老师说到过镜头语言,很多都是有固定的模板的,比如开头一片沙漠的景色,那么大多会出现一只蜥蜴、热浪以及伴随着召唤响尾蛇的背景音。当然,也如同林渡现在这个装扮,很像是国际电影中关于亚洲帮派的着装,看到帮主的这一瞬间,几乎能想象得到帮会的大厅肯定还摆着一台麻将机。
  如果她脖子上再戴着一条大金链就更形象了,绝对不是来学习扎染、感受当地文化的嘉宾,而像是来收保护费的。
  春荔还记恨着先前林渡丢下她,因此她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林渡又走到她的身边,主动开口搭话,“都说我穿着看起来很精神。”
  那口吻,好像是非得要春荔认同她一样。
  “是挺精神的。”春荔转了转眼珠子,心想,精神到要是此刻林渡从背后掏出一把大砍刀春荔都不会觉得奇怪。
  “那你笑什么?”林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春荔的,自己也在笑。
  春荔撞进她的眼神,脑子不由得一懵。
  笑声把时间模糊,春荔竟然恍惚产生了一种仿佛时间错乱,现今不过是当初她们才刚刚认识之时。像后来她回忆无数次的那样,林渡笑着问她,你笑什么?
  是啊,笑什么呢?
  好像是十年前她那些大把大把荒芜在剧组的时间,等了一天,还是没什么戏份落到自己身上。春荔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那廉价的出租屋,一张脸拉得用外婆的话就是不知道是谁欠了自己五百万。
  然后,她收到林渡的消息,说是请她吃夜宵。
  春荔拿出一张不过巴掌大的小镜子,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并不是想要刻意伪装什么,那个时候林渡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看破她的窘困境地的人。毕竟因为报喜不报忧的优良传统,甚至连外公外婆都不知道她混成了什么样。
  她只是不想让林渡看见自己特别丑的一面。
  所以林渡问她笑什么,春荔说高兴还有大美女请自己吃饭。
  林渡礼尚往来,能请美女吃饭是我的荣幸。
  明明时间跨度已经长达十年之久,可春荔一点儿也不怀疑下一刻林渡会不会说出荣幸二字。因为眼前这人,看起来似乎一点儿都没变。
  可似乎、好像、也许、大概……这些词汇都隐藏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春荔对着镜头外的工作人员抛去话头,“编导也在笑啊。”
  这是很常见的综艺互动,有时候节目组工作人员就像是npc的存在一样,也是可以入镜的,并无任何不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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