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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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等了几息,贝业成不再看着灵均,转而朝着一旁吸他的雪茄。
  空气里的烟味更浓郁了,皮革的味道很重,再就是混着一股糜烂杂草和满是腐败物的土壤。
  灵均敛眉收下了桌上的胸针,她把胸针紧紧地握在掌心之中,尖锐挺直的别针抵着她的掌心隐隐作痛,她却丝毫未觉,面目淡漠地走出了这间满是窒息的书房。
  她背身关门的时候,甚至还隐隐听见贝业成的嗤笑声。
  这样的血缘不是令人安心的,更是一种套在身上无法剥离的枷锁,好似到哪里都会被人刻上她不喜欢的姓。
  灵均头一次对自己的姓产生了厌恶,起初刚到这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她只想把她名字的前缀抹掉。
  她之前随过母姓,也随过父姓。即使这个世界她从未见过宋汐,但和宋智民相处间,是一种无比舒适,来自烟火气十足,充斥着欢声笑颜的感觉。像是无尽连绵的长冬里,窝在一个有温酒寻常的炉火旁。
  这些是贝业成永远也给不来的,即便他之后有所改观,灵均也不会原谅他把自己当做是一种牟利固权的工具。
  她一面吐着浊气,一面走到了客厅的老式电话前。捏着从手提包里拿出的那张写着一串数字的便条,久久出神。
  昨夜在沈栖归家,她才把电话号码给了自己,却不想第一次的通话是满心的疑惑,和按捺不住的质问。
  为什么事情会和沈栖归扯上关系,她到底在白城游走于哪一方势力?
  灵均猜她是警察署内应的时候,她没反驳,也没承认。结合着近日她的所见所闻,该是无疑的。
  可贝业成的话,又让灵均动摇了。
  她提起话筒,看着纸上用钢笔写的简短数字,阖上了眼。
  再睁眼时,她指尖抵着电话上的圆孔,一个一个去扣动拨转着老式电话上的数字,像是一圈一圈转动着上了油的自行车链条,转到再也拨不动的时候,哗哗地复位声,让人联想起沈栖归那扇拉了一半的卷帘门,和清明灿然的阳光照在她那张举世无双的面容。
  电话响了几声,那头的人竟接起了电话。
  “喂?”懒散的音调自电话里传来,灵均甚至能想象到她刚才是不是又窝在沙发里打盹。
  她打的是沈栖归家里的号码,这个点她应该去开诊所的门才是。
  “是我……灵均。”她几欲开口讲出自己的姓,却没法说出口。就好像那是什么极其肮脏污秽的腌臜事物,碰一下就会染上不可救药的病,能蔓延全身直至细胞坏死身体腐烂。
  “嗯?”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懒洋洋的,似乎还没睡醒。
  灵均想质问的话溜到了嘴边,出口却变成了:“你怎么没去诊所。”
  “今天不去了,托人帮我在门口贴了张告示。”
  为什么不去?
  灵均想问,却问不出口。
  她瞥了一眼四周,佣人三三两两的在房子的各个角落,她们没人说话,整个房子里似乎只有自己打电话的声音,连佣人用除尘掸子的细微窸窣声都听不见。
  站在这空旷的客厅里,却像是被无数双眼睛所盯着,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记录下来,之后再反馈给贝业成。
  这种若有似无得监视感让人窒息,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房间里。
  灵均捏着手里的那枚紫珠胸针,不动声色地将它放到了手提包里。
  “沈栖归,你今晚有空吗?”灵均扫视了一圈,压低了嗓子道。
  “要约我吗?”沈栖归的话里似乎透着些雀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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