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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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激着耳膜,指甲断进了掌心伤痕里,把一切怨恨都化作了滴进泥土的鲜血。
  那些血早就干了,伤也完全好了。
  可父亲的话仍然回荡在耳畔,日日夜夜经久不绝。
  “我……不怪他。”
  蒲老爷子穿戴整齐,理平身上每一道皱褶,“岁寒,帝师一脉的结局,自古都是这样的。”
  被自己教养大的孩子处死,这是他们无法逃脱的宿命。
  “从古至今,从没有一项例外”,蒲老爷子那天的语气格外语重心长,“岁寒,你也一样。”
  “皇帝不会允许有人凌驾于他之上,因为帝王的权威不可侵犯”,蒲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看淡生死,无愧于心,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我们能做的,唯有把自己所学的一切都倾囊相授,然后平静面对死亡。”
  “江北惘有那么多体面的选择,可他偏偏选择了凌迟!”那一年,九岁的他把自己所学的一切仪态都丢得一干二净,怒火在他眼睛里熊熊燃烧,“我不会放下仇恨,也不会允许自己任人宰割。”
  “岁寒……”
  “我会用自己的手段,让江北惘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蒲老爷子上刑场那天,仰天长叹。
  “我帝师一脉,生来就是为了牺牲”,叹息声传了很远,“教好一位贤明的陛下,让天下黎民安居乐业,牺牲老夫一个,换取天下人安乐,此生无憾。”
  蒲听松知道,父亲这话是说给藏在人群中的他听的。
  那是蒲听松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落泪。
  “不可能的,父亲”,他轻声,“我必凌驾众生之上,把命运牢牢抓在自己掌心。”
  “无论是我的命,亦或是他人的命。”
  刺目的鲜血染红了刑场,蒲听松面无表情藏好袖中的箭。
  那支射出去的箭,准确无误插在蒲老爷子心口,一击毙命。
  蒲听松醒了,捂着心口揉了很久。
  那支箭明明射中的不是他,可他为什么每每梦到这里,都会心痛不已,然后承受不住清醒过来呢?
  长夜里,蒲听松紧紧握拳,看着身侧的人,努力克制住心底的杀意。
  他对于江氏的仇恨不仅仅源于他蒲家世世代代为皇室鞠躬尽瘁却不得好死的下场。
  更源于对自己可悲命运的愤怒。
  怒火中烧吞没理智的时候,蒲听松将手放在了江弃言纤细的脖子上。
  ——那么细的小脖子,就在你手中,只需要轻轻一拧,你的仇人就会立刻殒命再也无法醒来。
  手指微微收紧,蒲听松扫量着小孩无知无觉仍在熟睡的面容,禁不住冷笑。
  第8章 弃言想交新朋友吗
  江弃言对危险一无所觉,先生把手臂伸过来的时候,他耸了耸鼻翼,闻到熟悉的松香,想也没想就抱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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