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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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天气热,姐姐们都到园子里照看农奴去了。很难相信有人愿意顶着个大太阳跑这儿来看病。
  那是一位看着三十来岁的黑人矿工,他的肤色比塔齐欧记忆中任何一片巧克力都要深。
  哦!他简直跟煤一样黑,那黑色一直蔓延到丰厚的嘴唇。他留着短短的卷发,眼睛像两颗黑曜石。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手掌到手腕附近拉了一道深长的口子,进门时流了一地血。
  他似乎对这个白人男孩儿的存在并不惊讶。
  塔齐欧慌忙从抽屉里翻出干净的麻布,大脑飞速运转搜索前几天学过的“8”字形包扎手法。
  伤员坐上小板凳。
  “不用消毒吗?”他问,声音低哑谦和。
  消毒?塔齐欧想起柜子底下那桶早已变质生霉的葡萄臭水,忍不住干呕一下。他听见有人笑了。
  “你不会想要的。”
  塔齐欧半蹲着回答,低头专心包扎。
  “你叫什么名字?”
  “罗比。”
  “我问你真名。”
  “……塔齐欧。”
  他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名字跟你不太搭。”
  “哦,那你呢?”
  “雅恩。”
  难得不是编号。
  “真名。”
  “雅恩,雅恩·万·安科兰。”
  “您到这儿多长时间了?”塔齐欧问。
  “明天就是第十五年。席尔瓦说干满十五年就能获得自由,到时用货船送我跨洋回家——莫桑比克马普托,我的家。”
  塔齐欧包扎的手轻轻一颤。
  十五年了,这只人类始终记着自己的名字,和大西洋对岸的那个家。
  “安科兰先生,”他试探说,“方便告诉我,您是怎么受伤的吗?我有个朋友也在矿洞干活,我害怕……”
  对方直言:“吉姆是吗?”
  “您知道他!”塔齐欧惊呼。
  “没人不知道他,”雅恩说,“他在我们那儿很有名。”
  “他是犯了什么错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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