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暴雪天 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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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退回到大年初一。徐远行坐在车里一整个晚上,对面的那辆车或许是个傻子,也可能是睡着了,她的车一直在原地。徐远行则会在隔一段时间后就下去挪车,不然车要被雪埋了。服务区的工作人员早早上班了,铲雪车也就位了,这孤独的一夜结束了,徐远行走了。
  他赶去了集合地。
  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城,因为是年初一,店铺都关着。他来到唯一一家开着的旅店投宿。徐远行睡了四五个小时,被外面的停车声吵醒。站到窗前看,看到那个姑娘的车竟然来了。
  那一刻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在那样一个茫然的、孤独的、愤恨的暴雪天气,命运将同一个人推到他面前两次。
  徐远行不相信命运的。倘若命运真的可靠,那他原本可以免去很多笑话和痛苦。他站在窗前,透过窗上的冰霜,隐隐约约地看着那姑娘走进了旅店。她的房间就在他隔壁。
  她很安静,应当是进门就睡了。但她睡觉并不安静。她交替着说着什么话,有时叫着爸爸、有时在骂人。她应该很伤心,因为她会在梦里抽泣。
  她还会自言自语。
  第二天车队出发的前,赵君澜对他说:“我昨天还以为你新拉了别人,感情不是咱们的人啊?”
  “不是。”徐远行说。
  “那这是什么缘分啊?大过年的在这遇到了。”
  不是。是除夕夜,我们就相遇了。徐远行这样想,但并没纠正他。他在赵君澜的怂恿下,留了一张纸条给她,然后就上路了。
  徐远行想,命运绝不会再把同一个人推到他面前三次,而连长相都不让他看清!但命运就是那样神奇,他们再一次相遇了。
  徐远行无法对这样的奇遇置之不理。他想,生活已经够无聊了,这样有趣的事竟然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这样有趣得事,想想就很神奇。
  “所以我哪里不一样?”此刻的曾不野问他。
  徐远行大笑着说:“因为你骂人脏啊!因为你厉害啊!因为你有病啊!”
  曾不野就耸肩,说的没错,她骂人也的确是脏。她也不能嘲笑徐远行是个糙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屎尿屁下三路呢?
  嘴欠让徐远行开心,曾不野没还嘴让他更开心。他竟然能在跟野菜姐的“对垒”之中扳回一局,可见他多么厉害。他开心地哼着: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尽管南腔北调,但声音像长了翅膀,一个劲儿往曾不野耳朵里钻。
  她看着窗外,耳垂不知不觉红了,又被冬日的阳光打透了。他偶尔看她一眼,看到她红了的耳朵和沉静的侧脸,心就会痒一下。
  因为命运的推动,他没有任何抵抗,提前入局。因为没有抵抗和偏见,他看到了她那颗生病的心之下的很多特别的东西,看懂了她的挣扎和自救。
  其实怎么能算他捡了她呢?
  是她自己,选择在除夕夜出发。是她先出发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他们。她握着自己的命运之绳,勇敢地选择。
  头车此时播报:
  左边有情侣在亲嘴儿。
  曾不野看过去,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挺抗冻。这冰天雪地的,别说亲嘴儿了,她只想把脸都包上。徐远行就坏笑了一声。
  曾不野说:“你要是不能好好车,你就滚下去。”
  徐远行哼了一声:“你心虚什么?我说什么了?”
  曾不野哪里是心虚?她只是觉得别扭。好在白狼峰到了,她开门就下车透气去了。
  阿尔山这个地方哪里都是美景,景区里有,景区外也有。倒也不必做多完整的计划,走到哪停在哪,大兴安岭永远不会辜负你。
  很多人会在白狼峰看日出。
  徐远行曾在这里看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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