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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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高门中人个个素餐尸位,只当清官,绝不屑于去做那浊官。且士庶天隔,这何方娶了他们平日里瞧不起的寒庶武官之女,便仿佛高贵的身份被生生剥去一般……
  君权旁落,朝野中的不同政派整日相互倾轧,可首当其冲遭难的,终归还是寻常百姓。
  阮窈越想越是满腹牢骚,且这是她和裴璋在一起的第二次受伤了。可说到底,一直以来都是她想尽法子要跟随他,且他这回又受了伤,她也不好埋怨什么。
  在她说完那些丝毫不留情面的话之后,本打算避开裴璋,依沈介之所言去寻孙太守,待到洛阳后再做打算。
  不想事与愿违,偏偏这样快就又与他共处一处,怕是夜里都要在这山洞里同眠。
  阮窈神色郁郁,将脑袋搁在膝上望着自己的鞋尖。
  慢慢的,她湿凉的发丝寒浸浸地贴在后背上,整个脑袋朦朦发热,愈来愈重。
  她下意识拢紧了披着的外袍,沉沉睡去。
  *
  察觉到阮窈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裴璋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手掌下的皮肤一片滚烫,热得吓人。
  他拨开她脸颊上濡湿的发丝,见她面色潮红,连鼻息都带着热意。
  裴璋微一蹙眉,吩咐重云:“设法弄些水来。”
  湖上火光仍未散,重风也迟迟不曾寻来,足见此次事端确有几分棘手。
  水是盛在芭蕉叶里送来的。
  裴璋把阮窈的身子扶了扶,令她靠着自己,一点一点地喂她喝水。
  她软得像一团棉花,许是身上不舒服,口里也模糊不清地嘤咛了两声。
  他低下脸时,两人便离得极近。
  怀中人殷红的唇瓣轻启,牙齿像是莹润的贝壳,舌尖上尤带着亮晶晶的水痕,带着某种不明所以的诱引。
  他定定看了片刻,很快便让自己移开眼,目光落于她乌黑的发顶上。
  阮窈没有睁眼,而是呜呜咽咽了几声,仿佛又含糊唤了句“阿兄”,整个人都依循本能贴了上来。
  她烫得好似燃得正旺的火,而他却冰凉。
  阮窈像是久逢甘霖般抱住他,鼻息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颈间。
  裴璋僵了僵,脖颈上的皮肤不禁一阵微微颤栗,伸手欲把她身子扶正。
  她却先一步用脑袋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像是某种受伤的幼兽,发出委屈而又舒适的喟叹,将他缠得更紧。
  二人肌肤严丝合缝地相贴,仿佛与生俱来便该是如此。
  裴璋抬起手,想把她放下去,可掌心濡湿而柔软的触感却让他一顿。
  手再往下滑上一寸,便是她圆润的后脑,及细嫩的颈子。
  他不禁轻轻抚摸着她的颈侧,引得她轻哼了两声。
  这份乖顺与依赖,莫名令他心口生出一股温热的饱胀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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