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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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人捂着嘴,笑道:“不管是谁做主,咱们还不是一样的过,轮不到你瞎操心。况且太后压着明德帝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当年定北侯谋逆,闹的大虞人心惶惶,这么大的事,抄家定北侯边拓的命令,都是太后越过明德帝下的懿旨。”
  “哦,我记得这事,说起来,那边拓真是好大的胆子,朝廷的兵压过去时,竟还敢负隅顽抗,拒不认罪。”书生道。
  “是啊,好在太后仁慈,没有赶尽杀绝,给定北侯留了一个种,带回瞿都城里好吃好喝地养着。”
  “咦?你们说的可是那北都世子?”一旁卖桂花酥的小贩旁听了全程,笑嘻嘻地插话道:“我听人说,那世子自来了瞿都,便是整日寻欢,乐不思蜀。前日里还喝得烂醉,被一个街边混混抢了酒呢。”
  书生听罢震惊道:“定北侯虽犯谋逆,罪不可恕,但好歹也曾是一代天骄,其子怎会如此堕落?”
  “哎呀,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死脑筋。”小贩翘着二郎腿,声音轻蔑道:“他家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又背着罪臣之子的名头,你教他要如何做?当然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呀!”
  那小贩话音刚落,便见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打伞走到摊前,油纸伞微斜,露出一张长相秀丽,肤白唇红的脸来,他着一身绯衣素袍,背脊挺直地站在这茫茫雾气的春雨中,犹如一朵冷艳绽开的雪莲。
  几个讨论的人皆是一愣,男子忽的眉毛一挑,瞥来一个冷冰冰的眼神,骇的几人登时回了神。
  “桂花酥。”男子的话言简意赅,将几个铜板“邦”的一声放于摊上。
  “哦……哦!”小贩被他这来势汹汹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装了些桂花酥交予他去,男子收了东西,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再言语,径直打伞离开。
  直到男子走的远了,那书生才盯着他的背影愣愣开了口:“……我的老天爷啊,没想到男生女相,竟是长成这副模样。”
  小贩转头看向他。
  书生脸颊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低下头猛咳了几声。
  天色渐暗,入了夜后,雨点竟落的更加大了些,完全没有要停歇的迹象。姜离打着伞拐进一个杳无人烟的小巷子,七拐八绕走到一座旧府邸的侧门前,伸手将最后一个桂花酥塞入口中。
  他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又看了看青石灰瓦的定北侯府。
  “真晦气。”他道,也不知道在说哪一个。
  话毕,他收了伞,提气一跃翻入围墙,稳稳落在了院中。
  偌大的侯府内设施简单,尽管那人已经住了这么久,但却从未有过心思置办些什么,只在假山旁简单栽了两株红梅,不过这一连几日的春雨一下,本就败掉的梅花又被打落了不少,现下仅剩了光秃秃的枝干在风雨里挺立着。
  天色愈发暗了下来,姜离沿着庭院内的回廊走着,路过一处拐角,远远便看见了回廊一头亮着灯火的屋子,他眸光微抬,在看到“祠堂”两个字的时候,内心忽的一紧,随即胸口便像是被扎了针般痛起来。
  姜离咬了咬牙,双眼紧紧闭上,复又睁开,抬腿走了过去。
  屋内烛火烧的正旺,姜离站在门口,入眼便瞧见背对自己笔直站着的边子濯,和他面前立着的牌位。
  边子濯一身玄衣,披散着头发。他早已听到姜离的脚步声,却依旧背对着姜离,头也没回。
  姜离抿唇看了看那个漆木牌位,胸口愈加堵的发慌,他缓缓瞥开眼神,独自站在屋外烛火照不到的屋檐下,执意不踏入屋内,冷声质问道:“叫我来干什么?”
  边子濯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乌云密布,两人的眼神一对上,边子濯的瞳色蓦然又深了几分。
  姜离冷眼瞧着他,随即便听得他低声说了一句:“过来。”
  姜离足下像是灌了铅,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外,夜里起了风,吹的雨点子撒进了回廊,惹湿了姜离的绯色长衫。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边子濯道,他眉头压低,似是一头亟待捕食的豹子,目光危险地盯着姜离,缓缓伸出了手。
  姜离看了看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迈入房内。
  刚一走到近前,边子濯忽然眼神一凛,提步上前,伸手直直往姜离后颈上扣去。
  姜离武功不如他,提手应付稍晚了一步。只觉得后颈一阵闷痛,随即浑身感受到一股子大力,压得他足下不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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