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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行俭疑惑,只见魏席坤苦笑道,“若只是简单的舞弊,学政大人只需撸了该考生的成绩即可,可坏就坏在事情并不简单。眼下,那些被爆出来的替考考生已经被抓住,只剩下的考生,你能保证他们都清白?只不过狐狸尾巴藏得深罢了。”
  “你别磨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一会说舞弊,一会又说替考,到底是那样?”他都快被魏席坤慢吞吞的性子折磨疯了。
  科举舞弊一事,往年各郡多少都会查出一二,情节严重点的,学政大人会毫不留情的撸掉考生已经取得的功名。
  至于替考一说,这已经不用考虑严重不严重的问题了,这是在藐视皇威,挑衅科举律法,一旦替考被抓住,学政大人倘若心善些,替你往上头求求情,但后期也会落个全家流放苦寒之地的下场。
  若学政大人铁面无私,砍头示众也不无可能。
  魏席坤叹了口气,“替考耗的又不是本人的学问,也算是舞弊,至于这事嘛,我说了你别吓着。”
  “快说!”
  “被抓入狱的不止有今年考院试的童生,还有准备考乡试的秀才,据说有几个秀才拿了钱,蒙混过关进了考棚……”
  “如今事情闹大了,衙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学政大人急的没办法,只好向京城飞书求指示,瞧这架势,估计平阳郡今年这科院试,怕是要歇歇了。”魏席坤见谢行俭脸色忽变,说话音量愈来愈小。
  谢行俭却听的一清二楚,只见他后背猛地发凉,额头直冒冷汗,他忍不住吼道,“什么叫歇歇了?他们犯的事凭什么拖咱们下水!这不够公平!”
  魏席坤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谢行俭当着外人面发怒。
  魏席坤咽了咽口水,慢吞吞道,“小叔,你别急,这不过是外面人瞎说罢了,事儿到底如何处理,还没下定论呢……”
  谢行俭自知失态,缓了缓,沉声问道,“院试进场前不是要核对画像吗?怎么就让秀才进了场?”
  一提画像,魏席坤就想起当日官差见他晒的炭黑,死活不承认他就是本人,最后还是林教谕出面作担保才了结了此事。
  他一哂,“官府登记的图像,你也是看过的,不过是寥寥几笔画个轮廓,何况好多人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容貌一年一个样,那些以画识人的官爷,大多是觉得比照不差,脸上的痣啊这些标志性的能对上,一般都不会拦着不让进,何况入场时间紧,排队的人又多,看走眼的也是有的。”
  谢行俭闻言,强撑的念头顿时泄了气,他摊在椅子上简直无话可说。
  之前拿文籍时,他不小心瞄到官爷手中捧着的画册,说真的,他的那副画像拿给他爹认,他爹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除了眼睛和嘴巴像他,其余的真的不堪入目。
  好在画像下面标了小字,大抵是记载着有关他的具体特征等信息。
  谢行俭越想越觉得无语,他记得那副画像还是他入县学那会子,郡城派人来县学采的样本。
  这一年多,他发育的格外快,喉结特征愈发明显,个头也抽长了不少,整个人都在慢慢张开,全然脱了小时候的稚嫩和青涩,一股脑的往成年人的队伍闯。
  谢行俭拿手捂着脸,唉声叹气道,“流年不利啊——”
  “确实!”魏席坤跟着叹气不已。
  两个人精神颓废的摊在椅子上,若不是时刻紧记自己是个男儿,两人恨不得抱头痛哭。
  倘若今年的成绩因故不作数,那他们这一年来的辛苦就白吃了。
  谢行俭眉头紧缩,今年的院试若不出意外,他很可能就能拿到案首之位。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肯定有很多书生抱怨不满,诚然不取消成绩,他一旦拿到案首,恐怕也会叫人嘲讽,猜忌他是否也是找人替考上位的。
  但若是直接停了院试榜,他虽能避开流言安然无恙,可他不甘心啊,他手不释卷奋斗了一年,就这样打了水漂,他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谢行俭脸上堆满愁绪,忽而他脑子一抽,问魏席坤,“替考一事做的如此隐蔽,怎么好端端的就暴露了呢?”
  魏席坤正沉浸在悲春伤秋的痛苦世界里,乍然听谢行俭问话,赶紧回神道,“那帮人耍酒疯闹出来的,这不各大客栈昨晚免费开席宴请嘛,那帮人喝大了,一不小心就将秘密当众全吐出来了,有些眼红的连夜跑到衙门那击鼓报了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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