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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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糖那张清丽的脸隐没在阴翳里,她一错不错直视杜美琳不断颤睫的双眼,步步紧逼,“我妈妈的名字,也是你可以直呼的?这话我要是再听到一遍……”
  “姜医生,程医生过来会诊了。”警告恐吓的话说到一半,护士台值班的护士忽然回身喊她。
  姜糖目光移到护士台。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瘦男人等在那。
  四目隔着空气相对,姜糖饶有兴致地来回巡视面前的女人和护士台的男人,短刹,她俯近女人耳边,字字凉薄如冰,“告诉你件事,我本科系统解剖学绩点4.8,程唯他才3.0.”
  杜美琳呆愣地缩缩脖子,完全没懂姜糖的话外音。
  姜糖从更衣室勾出白大褂,穿好扣完扣子戴好口罩,杜美琳还懵在原地,姜糖低出声笑,勉为其难解释,“不想试试被连捅三十二刀,刀刀避开要害,只落个轻伤,杜大小姐可要管好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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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的京市,凛冽的寒风不减旅客对这片繁华声色的热情,庄严堂皇的古建筑与森冷的钢筋水泥静静俯视忙碌穿梭的人流。
  京a五连三白字黑牌的梅赛德斯低调滑入永宁街,拐进一条长达数百米的胡同,缓缓停到一扇气派高迈的红漆门前。
  值夜的家丁恭敬打开门,弯腰肃立两旁,待黑色车子进了院子,立即又将门关上。
  绿植重重削音的祁园内院,权势和金钱缔造出不属于这块寸土寸金之地的宁静。
  身量极高的男人左手托了个檀木盒,循着地道戏腔一路寻去。
  四面绕水的戏台正对的那间亭子,满头银丝的老太太面色稍白,躺坐在老式摇椅里听戏。
  边上,身子骨苍劲依旧的老爷子右手把着本颇见年岁的象棋棋谱,左手有板有眼地在整石雕刻的棋盘上复盘棋局。
  男人走到面前,也没抬一下眼。
  “祖父。”祁清淮恭敬立在一旁。
  祁善浦闷哼了哼,特意咬重某个字,“还知道回来?我倒以为请不动你。”
  “哪能。”祁清淮打开紫檀木盒,弯腰递到老爷子眼皮下,“我托人做了副螺钿象棋,我猜您会喜欢。”
  祁善浦状似不感兴趣瞥了瞥,转头便让佣人给他小心送到书房。
  “平阔,来祖母这坐。”祁老太太慈爱地朝孙子招手。
  “你不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就叫他坐。”螺钿象棋换来的好脸色维持不到一分钟,祁善浦神色晴转阴,话很呛,可语气却很怂。
  数米外的戏台上水袖翻飞,莲步款款,祁老太太难得分神,隔着老花镜瞧她俊俏的孙儿,又看看自己气皱眉的丈夫,一时不懂事态发展,哑口静默。
  祁善浦盘着黑子,陈述的口吻,“听说你最近在清点名下资产。”
  祁清淮不打算瞒,坦荡承认。
  “你究竟想做什么?!”祁善浦到底心疼这副几经波折才淘到手的古棋,没舍得把棋子扔向他。
  一派雅贵的男人直言,“离婚,于理于法,她应得我一半的财产。”
  祁善浦坐不住,手颤着同老伴痛斥,“你听听。”
  男人像是感觉不到老爷子的怒气,人沉在凉薄夜色里,影子拉得孑然细长。
  他的身后,室内戏台人工湖面的粼粼波光映射到亭子的纱帷、亭顶上,偶有那么几道荡漾过他出尘的脸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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