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爵钗 第15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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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承脱下湿衣,换上了陈校尉的旧衣裳,可心里那股怒意依然难平。
  陈校尉道:“我们王爷平时也不这样,他对大伙儿都可好了。今天要招待小阁老,伙房才舍得开荤,平时这个点儿,他都煮几个鸡蛋就俩蒜对付对付得了。不光有鱼有肉,还有酒喝呢——军中禁酒,若不是打了胜仗,酒是不许带进军营的。”
  “你们是他的兵,我们又不是。”司马承瓮声瓮气道,“他对小阁老如何,你也看到了,弄那么些个人,这不是给小阁老戴绿帽子?!”
  陈校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挠了挠头,将装着司马承脏衣服的盆端起来道:“我给兄弟洗衣裳去吧。”
  “不劳烦你了。”司马承拽住了他,“我自己去。”
  他端着盆出了帐子,陈校尉追上来,“你知道河在哪儿吗?”
  司马承说不知。
  陈校尉叹了口气:“我同你一起去吧。”
  俩人出了营地,走了不到两刻钟便来到河边。
  司马承闷头洗衣裳,陈校尉躺在一边看天上的月亮。
  “司马兄弟,你从帝京来,见过这样大的月亮吗?”
  司马承哪有心思看月亮?只抬头看了一眼,便说没有。
  “其实,我也是帝京人。我老家也在帝京,可我好些年头没回去了。”陈校尉道,“家中还有个堂兄,特别有出息。以前在翰林院,据说现在也进了内阁。”
  司马承手下动作一顿,“陈九和陈大人?”
  “对,他是我堂兄。”陈校尉坐了起来,“我们家中就数他最有出息。”
  司马承笑着点头:“陈大人待人和和气气的,同林大人关系最为要好,俩人都很不错,前途无量。日后你想回京不难了。”
  “我不回去。我念书念得不行,想参军,可堂兄说,帝京是个吃人的地儿,要我走远点儿。我这才来了辽东。”陈校尉又躺了回去,“荣王殿下是性情中人,你别不信,他对我们真的很好,自己有口吃的,就从不亏待底下人。殿下早些年有些家底子的,因为打仗都兑成粮饷了。当初他还有位王妃,是先帝指的婚,那位受不住边境苦寒,等先帝一驾崩,她便跟个南方富商跑了。殿下嫌觉得丢脸,又不想让人戳她脊梁骨,就说她是病死了。王妃的家人起先来闹了一通,他又赔了好些银子,还给人下跪,折腾到最后人也没了,钱也没了。城里也有官员想巴结他,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做妾的,可他不要,说自己哪天不定就死了,怕耽误了人家…说来说去还是先帝的不是,看人没看准。”
  司马承听在心里,气渐渐地消了。
  “可我还是搞不明白。”他一摔衣裳道,“殿下既然有你说得这样好,怎么对我们是这个态度?”
  陈校尉嘿嘿一笑:“自己小时候种的白菜叫猪拱了,搁谁谁不闹心啊。”
  司马承无声与他对视半晌,二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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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走,落得个清净。
  萧轻霖开了旁边的新酒,司马廷玉准备接过,却被他推开了。
  他将二人的酒杯满上,最后放下酒坛,端起酒杯。
  “萧雾东做爹不怎样,可他的眼光我信得过;阿扶的眼光不怎样,可只要是她认定的,便从没有得不到的。”萧轻霖看着他道,“今日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对阿扶是否能忠心到死?”
  司马廷玉觉得他话中有话,端起杯稍低了下便与他的一碰,道:“三岁起旁人便说,我日后要娶光献郡主,十八年来我便只认这一件事,再过八十年也只认这一件事。”
  爱与恨,归根结底都是执念。
  萧轻霖酒饮尽了,连声说了几个好,最后红着眼睛看向他:“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要交代——”
  司马廷玉倾身过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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