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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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瑰露挂了表哥打来找人的电话,淡漠道:“走吧。”
  听见外面的声音走远了,宁江艇才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他舌尖抵了抵嘴角,又是一声苦笑。
  这趟一回来,不仅老爷子没了,还发现自己至亲的妹妹都已经被兄弟拐跑了。连老爷子下葬,他都跟在旁边,是什么身份,昭然若揭。
  等他收拾了狼狈走出洗手间,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他看看阳光刺眼的天空,慢慢地,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朝着庄谌霁刚刚给他留下的墓碑号走去。
  庄谌霁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他们一家都在那儿团聚了。奶奶、二姑、四姑、五叔……如今老爷子也躺在了那儿。
  他拾起鲜花,抽掉破碎的花瓣,将一束青菊放在了那一垒垒鲜花上。
  他跪下,对着老爷子的墓碑重重磕了三个头。
  那样宽阔的墓山上,一方方墓碑整齐排列,两侧齐整的树木像是守卫的哨兵,那样壮观的坟墓中,有一道身着深蓝色西装,黑色皮鞋的身影匍匐在地,头抵着泥土,跪了许久、许久。
  起风了,树叶哗响。
  鸟啼声悠扬地盘旋上天。
  宁瑰露将目光从天空中收回来,看向那个一瘸一拐从长阶上走下来的身影。
  记忆里他还是个少年。穿着永远不换的蓝白色校服,永远吊儿郎当的样子。
  连宁江艇都老了。
  脸上是胡渣,松垮的肩背有些佝偻,像个失意颓丧的中年人。
  那还是她哥哥吗?
  她在心底疑惑。
  在他要从她车前走过去的时候,她按下了喇叭。
  喇叭长长响了一声。宁江艇回头。
  她说:“上车。”
  第49章
  明澈的日色透过玻璃窗,水纹般地覆在她干净的面容上。
  她穿着一身黑色祭服,中领长裙长至脚踝,宽摆的裙子一点不耽误她抬腿踹门时动作利落飒爽。今日化了淡妆遮盖脸色。唇色薄红,被她抿得有些脱色,下唇斑驳。已经长至肩胛骨的头发尽数绑起,收束成一个朴素的低丸子头,不露一丝碎发,以显庄严。
  很久没有认真打扮过了,乍然一妆点,模样依旧年轻得如同二八年华的光景。
  搽白的脸刷上腮红膏,遮掩数日辗转难眠的疲累和双眼的红肿。脸色能遮,眼里的精气神却遮不住,只有愁闷和疲累。
  宁江艇走至窗侧。
  兄妹隔窗相望。
  她眼里不见喜悲,像一座玉质的寡冷佛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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