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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痛。
  最后他眼睛红着眼泪流着,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用纸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
  他轻轻偏头。他看顾雷打累后正喘着粗气喝茶,他又看向奄奄一息的明月。
  这腐烂的家,丑恶的人。这绝望的地狱,窒息的泥沼。
  茶一杯又一杯。
  他的血一张又一张。
  –
  “这个多少钱?”
  小摊贩看了他一眼,利落地报了价。“十块。”
  他存了一年的钱买了把黑色军刀。
  顾隐握着打量了一番。“怎么买把刀?”
  “我为什么不能买把刀…”他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顾隐挑了下眉头。随后笑着还给他。“那小心点,别伤着了。”
  他低睫轻语。“我不会的。”
  顾深喜欢那把军刀。
  当刀尖最利一线笔直横破中指指尖,溢出的血液如十字架般神圣。
  他崇拜红色祷告。
  主啊。
  请割出骨髓里他的丑恶,释放神龛里皎洁雪体。痛呻是仪式奏歌,最后,空白、荏弱、软肢都将脱离。头颅、胴体、脏腑将被祭血清洗涤静。
  然后他复生。
  血疤里长层层麻麻的獠牙。
  –
  暗趸趸的房间盛溢下不完的阴雨。他的呼吸很浅,像一片绒羽拂过燥冷的黑夜。
  他问他:“哥,这家会散吗?”
  散。像风里的一堆随意的干沙。
  他忍疼平躺在床,任顾隐抚摸他的松软发根。他无比痴享被在意的人安慰,如此他便失去了所有痛苦。
  他像金灯藤般太渴望绞占仅有的温暖。
  顾隐看他额头半结疤的伤,手只是一直抚摸他。半刻后,他冲顾深笑了笑。
  “我知道一个挣大钱的路子。不久我就带你和妈一起走。然后我们一起上学。”
  顾隐低了声。“到时候你就能正大光明地说…”眼中星光,笑意满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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