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 第3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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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子衿说完,又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缓缓道,“想当初我们几个,在宫中作伴读的时候,太子、你、我、文卿,还有玉舟,我们几人聚在一起,日子何等逍遥快活,只不过后来……”
  说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上了些沉重伤怀,“后来,大家走的走,散的散,物是人非,一些人早已魂归天外,阴阳两隔……”
  脚边的酒坛空了一个又一个。谢岐端坐在另一边,手中握着酒盏,平放在膝,淡淡闭着双眼。与牧子衿的随放不羁相比,常年的军旅习惯让他随时随地都如正襟危坐一般端正坐着。此刻两人一坐一躺,黑袍与白衣,规整与闲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牧子衿说到此处,也慢慢坐了起来,规规整整,与他相对而坐,慢慢道,“再有几天,就是太子和文卿的忌日了,我们这两个旧人,不如替他们饮一杯吧。”
  两人在沉默中轻轻碰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飞蘅,从今往后有何打算?”
  谢岐饮完一杯,将酒盏放到桌上,响起一声沉重的闷响,缓缓道,“匡扶朝野,辅佐天子。”
  牧子衿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你是心怀天下的,这一点,我不如你。”
  “这些年我云游四海,见识了太多的国破人亡,在这些滔天的苦难面前,我就如同天地间一片微不足道的苇叶,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不知何往,又不知何去,我嘛……还是就先做好眼下吧。想必有我在的话,小天子也好看护着些,你也可放心了。”他看向谢岐,承诺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说到小天子,谢岐心有所动,缓缓掀起了眼。
  他深深地看向对面的牧子衿,认真道,“子衿,多谢你。”
  牧子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们之间,有何言不言谢的?”
  “小心太后。”谢岐淡淡提醒,“太后心机狡诈,千万别掉入她的陷阱。”
  “我知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会一会这个世人嘴里面慈心狠的太后了,都说越美丽的女人越危险,看来古人所云诚不我欺。”
  说到女人,牧子衿眸光一转,似是想起了什么,狎昵一笑,“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过一个姑娘,还亲手给她做了一个灯笼,那灯面还是你当初求着我给你画的,你可还记得?”
  牧子衿文采斐然,尤为擅长丹青,一画价值千金。
  当年谢泠芝貌绝长安,长安才子纷纷赋诗溢美,最终还是牧子衿的一幅丹青妙笔拔得了头筹,一度洛城纸贵。行了冠礼之后,牧子衿并没有如世人所想的那样一身才华效力朝廷,而是只身离开了长安,云游四海行侠仗义去了,竟是半点没有入仕的意思。这次一道圣旨下来,才让他不得不离开了富贵温柔乡,又回到了长安,去到了宫里任职。
  谢岐眼神一沉。
  “不记得了。”他淡淡道。
  “是吗?难得有你谢飞蘅惦记的人物。”牧子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着笑意,“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假不记得了?”
  谢岐不语。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究顿了片刻,又慢慢地闭上,缄默不语。
  良久后,他望向殿外。那里是寝殿的尽头。
  “我从来是不懂她的。”他缓缓道。声音低落,又带了些说不出的颓唐之意。
  牧子衿吃惊,“这是怎么说?”
  作为二十年的至交好友,牧子衿很少见过谢岐如此一面,“飞蘅,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谢岐摇了摇头,举起酒盏,“还是继续喝酒吧。”
  牧子衿冰雪聪明,很快便知道了他大概为何忧虑,不禁嘴角一翘,似有些欣慰地笑了笑,“自老侯爷走后,你一直将自己绷的很紧,日子过的刚硬苦闷,不放过别人,也不放过自己,也是时候该松一松了。”
  “我知你肩上担子重,但是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光有振兴门楣、匡扶帝业这等大事,猛虎在杀伐之中尚能低头轻嗅花丛,何况是你?飞蘅,人生苦短,有些缘分一旦错过,后面再去弥补也是为时晚矣。还是要……用心经营,珍惜好眼前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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