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和亲文书(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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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涵自嘲而笑,身形微微一侧,背对着蓝烨煜而蜷缩,手指,依旧紧紧的抵在心口,满心的揪痛,犹如长剑扎入一般,疼痛剧烈,不得解脱。
  她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才颤声而道:“今夜,让摄政王看笑话了。你且出去吧,今夜之事,务必守口如瓶,不得外传。”
  颤抖断续的话,虚弱至极。
  蓝烨煜并未言话,仅是稍稍伸手扳过思涵,随即在她嘴边递来一枚丹药,眼见思涵双目紧闭,并不张嘴,他指尖蓦地用力,强行掰开的思涵的嘴,强行让她将丹药吞了下去。
  待得一切完毕,他才幽远沉寂的道:“长公主将皇上看得太重,便会伤得太重。长公主此生,并非为皇上而活,想必先帝再世的话,定也是最为希望,长公主能护住东陵江山,一世安好。是以,长公主最该放于心上的,不该是皇上,而是,这东陵江山。倘若长公主能护好东陵江山,甚至能让东陵开元盛世,倘若又能为先帝报得血海之仇的话,先帝与先后甚至先太子,也该欣慰瞑目了。是以,长公主该重视的,从来,都不该是幼帝。身为皇族之人,便该为皇族,为国效力,只要东陵好了,血仇得报了,长公主此生,便也该无事挂记了。”
  冗长幽远的一席话,犹如定心丸一般,幽幽晃晃之间,便突然让躁动崩溃的心突然变得稍稍平缓了下来。
  整个过程,思涵一言不发,双目紧闭。
  待得片刻,蓝烨煜再度出声而道:“长公主睡吧,睡一觉起来,一切便好了。而悟慧方丈的茶,望长公主莫要懈怠,长公主的心疾,已是,越发严重了。”
  这话一落,他不再言话,也并未起身离开。
  思涵眉头紧蹙,兀自沉默,浑浑噩噩之中,竟也逐渐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日,不知为何,身子极是虚弱,稍稍走动几步,便略微气喘。
  她面色发着白,精神全然不佳,蓝烨煜强行不让她早朝,而是由他与展文翼主持大局。
  不知为何,又或许是身子着实精神不济之故,对蓝烨煜此举,也未太大的异议与反对,毕竟,心神不好,也无力去反驳什么,只是,又因展文翼也在主持大局,加之松太傅又突然回归朝堂,是以,心底也终归是有些放心。
  大抵是,知晓她这次生病严重的起因,是以,每番下朝,展文翼皆会前来凤栖宫探望于她,随即便前往幼帝寝殿,极是用心教导,只是对待幼帝的态度,却略微强硬几许,甚至每日授课后,他皆会在夜色临近时才出宫离去。
  而蓝烨煜此人,则与松太傅一道留守御书房处理朝政,极为难得的兢兢业业。
  只是每番处理完朝政,他皆会来凤栖宫探望,时而,看看思涵是否饮悟慧方丈的茶,时而,则在她殿中用她的笔墨绘画,时而,则差人将悦儿送入宫中相聚,时而,则推她出殿,于御花园内闲适观花。
  这场病,对思涵来说,生得突然,生得莫名,只是不得不说,这几日的闲暇无波,是她从道行山上下来后的所有日子中,过得最为闲适清平的了。
  且也正是这段日子,她与蓝烨煜之间,却似是无端的有些默契,便是双双不言话,也能,平和幽远,闲暇自若。
  没了最初的抗拒与鄙夷,更无最初的恶狠相对,如今的二人之间,更多的是幽远与平和。
  只是每番之际,眼见蓝烨煜那极是温润儒雅的神情与面容,思涵心底,也会浮出半缕疑虑,待得几日过后,身子骨也稍稍恢复了几成,甚至已能稍稍行动自如之际,她神色一深,满目幽远沉寂的朝那不远处坐着的蓝烨煜落去,低沉而问:“这几日,摄政王为何要帮本宫?”
  这话一出,他修长指尖上的茶盏微微一顿,则是片刻,才平缓无波的道:“长公主,并非恶人。”
  他这话,无疑是跑偏,让人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待得思涵眉头一蹙,正要再问,他已是朝她勾唇而笑,“长公主今日身子骨看似略微硬朗了,是以,明日早朝,长公主也可自行主持大局了。”
  思涵微微一怔,淡漠点头,待正要继续言话时,他则突然提议,许久不曾与思涵对弈过了,趁着此番闲暇,对弈几局。
  思涵的话终归是噎在了喉咙,并未言道而出,仅是凝他半晌,点了头。
  日子极为难得的平静如水,如水平和。
  待得翌日一早,思涵早起上朝,朝臣恭顺服帖,有礼积极,本该心生欣悦,只奈何,朝事刚过一半,殿门外则突然传来百里加急的信笺,待得思涵差人呈上,才见那信笺,是装在龙凤纹路且通体大红的锦盒里的,且那满是金红交加的信笺上,并非任何家国政事,而是,一封来自东陵的和亲文书。 然而文书内的字迹,龙飞凤舞,大气磅礴,墨字之中,厚重干练,字词委婉,然而那墨字右下方的大红印章,则是东陵帝王的玉玺印。
  今,东陵长公主颜思涵,秀外慧中,温良敦厚,秉性端淑,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朕闻之甚悦,兹特意指婚东宫,择日和亲完婚,钦此。
  和亲完婚。
  鲜黑浓重的几字,瞬时刺激了思涵的瞳孔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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