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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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帝的语气无疑是焦急躲闪的,如此便也证明,今夜城隍庙之行,哲谦,自然是在其中起了蛊惑作用的。
  就亦如,哲谦明明知晓幼帝对宫外的万事万物皆是好奇,却偏偏待幼帝身子骨稍稍好转便如此在他面前提及庙会之事,是以,纵是哲谦也如幼帝所言劝阻过他不要离宫,但哲谦,也终归是挑起今夜事端之人。
  若他不在幼帝面前提及城隍庙庙会之事,今夜的所有之事,都不会发生。
  是以,那哲谦啊,究竟是改好了还是未改好?又究竟是当真浪子回头,还是,故意蛰伏?
  思绪蜿蜒,磅礴幽远。
  思涵满目复杂的将目光稍稍从幼帝身上挪开,平静淡然的应了声,“嗯。”
  短促的一字,并未表明任何立场,更也不曾表露出是否信任幼帝的这番话。幼帝听得有些模糊朦胧,一时不知思涵心思,待壮着胆子抬起头朝思涵打量,眼见思涵视线幽远,似在出神,他眉头越发一皱,犹豫片刻,再度低声道:“阿姐,今夜当真是玮儿一人擅自做主出宫去玩儿的,与三皇兄毫无关系。三皇兄此番回来,断了一臂,今夜又还受了伤,皇兄本是可怜了,阿姐莫要再怪罪他什么了。”
  思涵应声回神,淡然无波的朝幼帝点头,心思蔓延嘈杂,无心多言。
  一路上,二人未再言话,心思各异,兀自沉默,则待将幼帝送入寝殿后,思涵也未太过久留,仅是嘱咐幼帝早些休息,随即便转身出殿。
  殿外周遭,宫灯微微,光影绰绰。只是夜风越发猛烈,竟是吹得周遭的宫灯摇晃不堪,似是随时都要落下来一般。
  殿外不远,那一袭红袍轻杉的江云南,正立在灯火阑珊处。凛冽的风不住的将他的衣袍与墨发卷起,起起扬扬,整个人竟越发的显得萧条鬼魅。
  思涵立在廊檐上,朝江云南凝了片刻,才压下眼底的起伏之色,缓缓朝他行去。
  光影里,江云南唇瓣勾着笑,整张妖异风华的面容上全是笑,只是这笑容落在思涵眼里,却越发的古怪狰狞。
  今夜多事不平,谁都浑身戒备警惕,独独这江云南,竟还能笑得出来!
  思涵眉头微皱,缓步过去,站定在了他面前,随即薄唇一启,阴沉的嗓音幽幽而起,“你笑什么?”
  她问得极是直白,语气中夹杂的威仪与清冷不曾掩饰。
  江云南也不惧,那双修长的双眼迎上思涵的瞳孔,柔声道:“心有喜悦,是以便忍不住笑罢了。江云南本是以为,在长公主眼里,江云南定是低贱之人,却不料危急之际,长公主竟会出手救江云南。”
  “今夜救你,不过是看重你身上的血罢了。”
  “江云南知晓。”他答得坦然,面上的笑容也分毫不减,“便是如此,江云南也高兴。毕竟,江云南在长公主眼里,终也是个受你看重的人物。”
  说着,目光突然滑至思涵受伤的手臂,面上笑容也微微一滞,随即稍稍抬手便朝思涵的手臂触来,“长公主手臂受伤了……”
  思涵瞳孔微缩,下意识抬手劫住了江云南探来的手。
  江云南神色娇柔,无奈的朝思涵笑笑,“我只是想看看长公主的伤口,再好生为长公主包扎罢了。”
  “本宫早与你说过,在本宫面前,你最后是安分些。倘若再敢肆意对本宫动手动脚,本宫对你,定不客气。”思涵满目清冷的回了话。
  嗓音一落,随意松了他的手,抬脚便走。
  江云南则急忙转身,目光朝思涵脊背一落,柔声问:“长公主不想知晓今夜皇上为何会主动离宫吗?也不想知晓为何今夜国师不在皇上寝殿守着?”
  思涵足下一顿。
  江云南则勾唇笑笑,缓步朝思涵行来,待站定在思涵身后时,他便柔声平缓的道:“国师不在皇上寝殿,是因松太傅突然身子不适,性命堪忧,被许皇傅请去太傅府了;而皇上今夜执意要出宫去看庙会,是因三皇子为皇上描述庙会时描述得太过吸引人了,惹得皇上心有向往。且皇上本也是有意提前问长公主意见的,只可惜,三皇子则道问了长公主许是就不会同意皇上出去了,虽是随意的一句提醒,看似好心,也看似是在劝慰皇上,但却让皇上反应过来,不差人知会长公主便擅自出宫了。”
  说着,眼见思涵瞳色越发起伏,江云南稍稍敛了面上笑容,破天荒极为难得的深眼朝思涵凝着,“今夜跑去长公主寝殿通知长公主的宫奴,是江云南悄悄所派。若不是江云南今夜偷偷让人告知长公主皇上出宫之事,许是今夜,定成大患。”
  冗长的一席话,一字一句皆全数钻入了思涵的耳里,心里。
  她算是将江云南的话彻底听进去了,只是心底的怀疑与复杂,汹涌澎湃,摇晃剧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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