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474局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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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会有一天,他落败逃亡,身边的兄弟逐一倒下,漫山遍野的敌人从后追赶,而筋疲力尽的他只有爱马爱鹰追随,在失去一切后,他会否学西楚霸王项羽般自尽?
  沈牧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当桂锡良和幸容痛陈利害,拒绝助他夺取江都,使他首次生出身处绝境的颓丧感觉,但却没有怪他们不够朋友,并体会到两人的苦处。他们现时身份不同,下面有数千弟兄在他们领导下混饭吃,不可能因他一个命令把全体人投进动辄全军覆没的险境里。
  他们的分析更是针对实际情况而发,他纵能攻进江都,可是在李子通准备充足下,他纵能得意一时,却难持久。即使出现奇迹,他成功把李子通赶走,可是当其他城池的李军在他阵脚未稳时全面反扑,他绝守不住江都,最终仍难逃被歼的命运,他怎忍心让信任自己的手下白去送死。
  想起窦建德破黎阳城后的巷战,他整个背脊凉浸浸起来。当时窦军以多出敌人十倍以上的优势军力,敌方主将又率众外逃,守城兵员经多天昼夜不眠的苦守致筋疲力尽,士气低落,他们仍要逐寸逐尺的杀往城内去,为最后胜利付出伤亡惨重的代价。
  江都可不比黎阳,他纵使尽起彭梁四万少帅军攻入城内,仍破不了规模比得上长安皇宫的江都宫,当年若不是笼里鸡作反,岂会那么容易推翻杨广。
  他少帅军大部分将士都是没上过战场打过硬仗的新丁,无论训练如何精良,对自己如何忠心不二,刚上战场即遇上最惨烈逐街逐巷的斗争,怎吃得消。
  沈牧脑海幻出鲜明的景象:他和手下攀上城墙,突破缺口,杀进城内,蓄势以待的守军潮水般从四方八面涌杀过来,箭矢雨点般从墙头、哨楼和掣高点洒下,带起一蓬蓬的血肉。
  皇宫的精兵不断增援,城外营地的军队蜂拥而至。
  沈牧不由打个寒兢,生出不寒而栗的骇然感觉。
  当洛阳城破,李世民率军东来,李子通则从后截断他所有南退的水道陆路,无险可守的彭梁能支持多少天?
  他应否接受桂锡良和幸容的劝告,趁可以逃走时溜往岭南?
  不过这样他的少帅军也完蛋了,除宣永的二千手下,卜天志的巨鲲帮众以及双龙帮数百兄弟,其他人都是彭梁一带土生土长的人,他们怎能舍下家人,陪他到僻处南隅的地方。
  宋缺又会怎样看他?会否因他不战而逃撤去对他的支持?
  左不行,右不成,左右为难,进退无路的滋味令他难过苦恼得想大哭一场,以宣泄心内怨愤。
  桂、幸两人的话,把他最后一个希望粉碎。
  沈牧召来手下文臣武将,挑灯夜话。
  出席者有虚行之、宣永、任媚媚、高占道、陈老谋、白文原、焦宏进、查杰、牛奉义、卜天志、陈长林、洛其飞。少帅军的领袖全集中到少帅府的大堂,颇有首次朝会的味儿,不过却在晚上举行。
  沈牧坐在大堂向门一端的主座,其他人分坐两旁。
  沈牧神态从容,谁都看不出他适才苦思不解的失落颓丧。
  众人当然晓得他有重要的话要说,屏息静气待他开腔。
  沈牧目光瞄过众人,夷然笑道:“适才和桂帮主谈过,才知自己想法天真。李子通把兵力分布在江都隔江的延陵,扼守江河交汇处的钟离和最接近我们南疆的高邮,战略上非常高明,我同意桂帮主的看法,若我们进军江都,必败无疑。”
  众将无不色变。
  宣永发言道:“据桂帮主的瞧法,李子通会否向我们用兵?若他令高邮和钟离的军队分从陆、水两路北上入侵,我们应付起来会非常吃力。
  沈牧耸肩道:“这正是桂帮主担心的事。但我敢肯定李子通没这胆量,正确点说该是李世民对李子通没有信心。”
  任媚媚不解道:“少帅可否解释清楚。”
  沈牧道:“李子通既已归唐,李世民就是他的主子,李世民并不奢望李子通能消灭我,所以当会命李子通全力牵制我,同时防范我南攻江都。李子通兵分四城,说不定出自李世民的意思,否则以李子通的怯弱怕死,怎会不把兵员集中江都。”
  虚行之同意道:“少帅之言甚是。”
  卜天志忧心忡仲的道:“若我们给李子通牵制至动弹不得,一日洛阳城破,李世民大军东来,李子通则进犯我们南疆诸城,我们岂非两面受敌?”
  陈长林道:“唐室的水师和李子通的海船队,有足够能力截断我们运河水道的交通和封锁沿海诸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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