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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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刻,所有付出过的真心,曾有过的激情澎湃、热泪盈眶,都如同一张蒲扇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伴随着这响亮的一声,多年来的孺慕敬佩,就如同高高供奉起的神祇,啪得一下碎裂在地,信仰几乎崩塌。
  这一瞬间,他甚至对拆穿一切的钟应忱产生了浓重的怨恨。
  钟应忱好似看出了他这可笑的怨怼,笑容也逐渐嘲讽。
  “秦司事便不会想想,这借助流言把弄三镇叶价之人,折腾了许久,只为了逼迫柳安叶商弃叶,长顺柳湾两镇弃蚕?背着千人所指的名声,只为了做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流言从柳湾镇而来,蚕户竟无反抗之力,柳湾叶行与蚕行又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天下诸事,不管有什么想不通的道理,利字可破。
  “东栅剩下的青桑叶已收的差不多,其中占比最大的便是这两天新运来的桑叶,若运上岸来,能存五到十日之久。若是这时候,有人轻轻一推,只道那两镇流言有误,实则蚕花大熟——”
  “那么柳安镇,下场会如何?”
  秦司事恍若雷劈,伫立在当场,手中茶杯应声而落下,摔个粉碎。
  初夏的天气里,他竟透体生寒!
  到那时,如同久饿的狼见到血腥,若叶商争相逃离,尽往两镇,柳安镇,就会成为下一个柳湾!
  柳安镇每日用叶多达四五万斤,到时候,若外镇没有来船,巨大的缺口之下,不在账内的近二十万斤青桑叶,能把叶价推出多高的价钱!
  只是这么一会,秦司事仿佛老了十岁,他无力地看向钟应忱:“那我们…”
  “秦司事可知,驭言之道,贵在平衡。”
  他迎上秦司事浑浊的眼光,道:“这平衡,便要秦司事想办法给些保证了。”
  “你做了这许多,求的是什么?”
  “此事若成,钟某往来所效之力,总该值得这柳安镇一座小宅并两张户籍。”
  经历了太多的坏消息,听到此处,秦司事竟有些松口气,若是钟应忱来一句别无所求,他的怀疑还要更深些。
  可下一刻,他虚虚展开的笑便顿住了。
  只因钟应忱提了第二个要求:“待叶价平复,追溯个中真相之时,还请秦司事,助柳安、长顺、柳湾三镇百姓,一臂之力!”
  钟应忱这是在用大义、民心、桑利,明晃晃地逼着他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若此事属实,便亲手,将他跟了半辈子的季家送进万劫不复之地!
  钟应忱出门之时,拐了好几条巷子,到了一个三面无路的角落处,才略一点头。
  池小秋这才从房上跳下来,有些郁郁不乐:“素君传里头的疾风大侠做个好事,可不像咱,耗子似的偷偷摸摸!”
  钟应忱把话说得太重,什么若是回不来便立时收拾东西回老家,别走水路小心有人追杀,她只当再也见不着面似的。
  这不是一个时辰便出来了么!
  她还不知,当初去往柳湾镇的路上,若是没有觉察出不对,中途脚底抹油溜走,等待她的会是什么遭遇。
  钟应忱将手中一叠纸卷了卷,层层密封起来,对上池小秋好奇的眼光时,有些无奈。
  他本想让池小秋离此事远远的,谁料她一句话便噎住了他。
  “谁往柳湾镇寻到消息来谁的拳头更硬实?那些人托的是我不是你,再别想摘我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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