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 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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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落在祝子翎身上。
  少年的身影慢慢和他记忆里小小的娃娃重合,原本在久远记忆里逐渐模糊了的那张笑脸,似乎又被重新勾勒了出来。
  容昭看着他,记忆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午后。
  那是他的外祖父,靖国公齐廷毅被诛九族的日子。
  那天他用尽办法偷跑出了皇宫,赶去刑场,却还是没能赶上见外祖父最后一面,只看到了刑场上的残迹,满地腥臭的血污。
  看热闹的百姓在周围指指点点,似乎还对刚才见到的场面意犹未尽,一个个都是好事和快意的嘴脸。
  外祖家世代戍守边疆,抵抗北狄,为了守卫大启,守护这些百姓,族中埋骨沙场的子弟不下两手之数。就是侥幸活下来的,也个个都浑身是伤。
  永宣帝重文轻武,苛待军士、削减粮饷,要不是他外祖父一家以身死国,甚至拿自己的家财支撑边防,一次次打退北狄犯边,皇帝和这些百姓哪能在京城里自以为安稳如山?
  一个跟北狄有世代血仇的家族,在重创了敌军,以致边疆终于得以安稳了几年之后,就被皇帝以通敌罪名清洗诛族。
  整个西北军的高层几乎被扫荡一空,从齐家的堂亲到表亲,从稚嫩幼童到古稀老人,还有好几个早早没了当家男丁的孤儿寡母,统统都被拉上了刑场。
  诛九族,过百人。
  可笑这些百姓,竟还要拍手叫好,拿百余人的鲜血来当做谈资笑柄,还要把冤死的忠烈义士,说成是无恶不作的奸佞,笑这些儿子、父亲、丈夫早早为国战死的老弱妇孺们罪有应得。
  那些层层叠叠的血迹映在八岁的容昭眼里,直接把他的眼睛染得一片猩红。日头正烈,却只照得他一阵阵的发冷。
  耳边传来的无知议论在胸腔里来回鼓噪,最终让容昭失去了理智,不要命似的攻击了某个还在对被处斩的女眷说着污言秽语的混混。
  容昭已经记不清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意识完全变得模糊一片,眼前和脑子里都是一片血腥,耳边全是阵阵嗡鸣,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清。
  不知道是对方还是自己的鲜血迸溅出来,和着刑场上齐家百余人留下的血迹,让他越发失去了理智,不断陷入更深的疯狂,拼了命地攻击周围的人。浑浑噩噩之间分不清对方找了几个人还击,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痛。
  直到他满是无边血色的脑海里,突然映出了一个只到他下巴的小娃娃,仰着精致的小脸,正踮着脚在给他吹脸上的伤。
  一片腥红的世界里,只有对方还是干干净净的。
  容昭当时仍旧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但眼前的那片血色阴翳,却像是被人给一点点吹散了似的,不再阻拦他的神智,让他一点点恢复了清明……
  十几年过去,容昭也没法确定那个小家伙现在应该长成了什么样。但他确实记得,对方腰上绑着一个这样花里胡哨,绣着奇怪的红脚爪、长尾巴小鸡仔的荷包。
  这么“特别”的荷包应该并不常见,按照年纪算,祝子翎也差不多正好符合……
  只是他实在没想过,自己迎进门但没打算亲近的王妃,竟然就是他惦记了很久的那个小孩儿。
  就是不知道……
  祝子翎有没有认出他?
  容昭看了祝子翎一会儿,最终没有主动去求证。
  不过不用求证,容昭也觉得祝子翎多半是知道他是谁的。
  大概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对方一开始对他的态度就跟其他人都截然不同。
  虽然容昭之前就有猜测,认为祝子翎之前看起来“有嫌疑”、“不合理”的种种表现,其实是出于对他的仰慕。但如果祝子翎之前连他的面都从来没见过,会在他“声名狼藉”的情况下,产生这种爱慕之心吗?
  显然不太可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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