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厨 第11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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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西面与子城隔文溪相望,未修城墙,有“致喜桥”跨濠与子城东门迎春门相连。
  熙宁四年,福州知州程师孟移任广州,鉴于侬智高围城时掳掠城外藩汉数万家而去,“百年生聚,异域珍玩,扫地无遗矣”。认为地方治安与百姓安全形势依然严峻,广州城的格局规模,依然是当政者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
  而广州背山望海,城北越秀山,城南珠江水,东部越城残迹规模迫隘,再往西,则土地低湿,唐代以前基本是河汊沼泽。
  司马光的评价是“地皆蚬壳,不可筑城”。
  因此广州并没有修建大城的地理优势,能修的,前人差不多已经修了。
  只剩下另一种可能性——造砖,修砖城。
  程师孟在福州就是个治水修城的小能手,经验丰富,决意顶住议论,修筑西城。
  也是天时地利人和。
  首先比起战乱造成的损失,修城花费简直微不足道,而广人自侬智高之后,常因没有外城保护而担惊受怕,一日三惊,所以无论朝廷还是民间,都空前支持。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蕃坊
  欲修城必先拆迁。正好侬智高之乱,让城西靠近子城的建筑尽数化为灰烬,反而让大量的拆迁障碍一扫而空。
  当时广州知州的职务已经成为烫手山芋,一方面,朝廷施压让地方官筑城,另一方面,知州们担心工程失败会被问责。
  比如余靖,因为岭南出身,深知广州修城困难,就宁愿不升官也要辞免广州职务。
  但是程师孟本身魄力十足,决心迎难而上,坚持要在土质疏恶的广州西面,筑起一座新城来。
  赵顼不但同意,还特意派遣使臣,给程师孟带去棱堡的图纸。
  不过赵顼是想多了,造砖得用粘土,须得取自农田或是深挖埋藏于地下的膏泥,城砖在广州可精贵得很,不可能用本地的蛤壳土和酸红土烧造得成。
  知州一个接一个地到来,都以无土烧砖而放弃修城。
  当初吕居简见到街衢有砌石段,便马上借去修城脚。
  直到好几任知州之后,官府烧出城砖,才归还了从老百姓那里借来的城脚石料。
  熙宁五年八月,西城历时十个月的艰难建造,终于完工,整个广州城周长十三里一百八十步,高二丈四尺,九门,将广州最繁华、人烟最稠密的蕃坊纳入城中。
  广州到此奠定三城并立的格局,宋代广州城,总面积扩张到唐城的四倍以上。
  有了安全的城防,广州才成了吸引商贾们前来贸易的地方,城南的西澳成了有城墙和码头保护的内港,商船往来,百货充盈,为“五都之市”。
  附近还有大市街、象牙街、玛瑙巷等街巷,程师孟得意地留下一首诗:“千门日照珍珠市,万姓烟生碧玉城。山海是为中国藏,梯航尤见外夷情。”
  但那是程师孟给自己脸上贴金,相比唐代广州蕃坊胡人商贾往来不断,人数长期十万以上,象牙、翡翠、珠玑、蕃药不计其数,积载如山的盛况,还差得远。
  原因就在于大宋的经济制度——“专榷”。
  虽然广州从入宋之初就成立了市舶司,但是最初的贸易方式非常原始,市舶司和蕃商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贸易,其中的大宗商品,由市舶司尽数购入上缴朝廷。
  广州市舶司用这种方式,经过多年努力之后,渐渐在常年里,能够给汴京输送价值七十万贯左右的货品。
  最牛的一次是购得价值百万贯的乳香,那一年广州市舶司贸易额达到了一百五十万贯。
  在岁入盈余只有六七百万贯的宋朝前朝,这就算是了不得的收益了。
  然而这些东西对于地方发展来说毫无用处,因为都是中央政府的财政收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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