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烧焦的1958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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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响起一个成熟稳重的男性声音:“喂,找哪位?”
  那个“喂”字的声调是四声,把这个字念成降调的人,通常不是太年轻。
  “呃,”李汤霓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对不起,我打错了。”
  赶紧给挂了.
  “听着不像坏人。咱们用我爷爷家的座机打回去,这样就好解释了。”
  再拨过去,还是那个成熟男性的声音,但这一次,对方显然是看到来电号码,显得很开心:“喂,李叔叔,你好哇!”
  李汤霓和曲南休对视了一下,明白了,这是位爷爷的老熟人。
  于是李汤霓说:“您好,李开山是我爷爷,您认识他?”
  “哦?你是他孙女啊!你好你好,怎么是你打给我啊?你爷爷呢?”
  “我爷爷住院了。”
  “啊?住院啦?什么病啊,哪个医院啊?我去看看他。”
  “请问您是我爷爷的......?”
  “这说来话长了。我姓胡,叫胡安,我父亲叫胡广......”
  胡安,胡广,李汤霓有点印象,好像听爷爷提到过,可是具体又想不起来。
  “我父亲和你爷爷曾经是老战友,一起上的抗美援朝战场。后来,我父亲牺牲了......”数秒钟的沉默后,“还是你爷爷帮忙掩埋的呢。后来你爷爷跟我母亲说了这个事情,我们全家都很感激。我长大成人之后,就一直跟你爷爷保持着联系。”
  “哦,这么回事啊。”
  聊到此处,李汤霓已经确信,对方不会故意刺激爷爷,但还是一咬牙问:“前几天您才跟我爷爷通过电话吧?”
  “是啊。半年前我母亲去世了,我这才刚缓过劲来,想起问候你爷爷一声。他那天不是还说,自己身体挺硬朗的吗?怎么突然住院了?要不要紧?”
  看对方对爷爷那么关心,李汤霓把实情和盘托出。
  胡安一听急坏了,人在外地,恨不得这就往北京赶,话语中的那份诚挚,让李汤霓和曲南休都很感动。
  挂了电话,李汤霓在爷爷住了许多年的这所房子里转悠,总感觉一回头,就能看见爷爷还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或者在阳台上拿着喷壶浇花。
  那些日子多美好啊,可惜一去不复返了!
  阳台上,爷爷折腾的那些花花草草,这些日子就可怜了。
  以前,有人把他们当手心里的宝,又是浇水又是施肥又是捉虫的,现在呢,一个个蔫头蔫脑无精打采,有的已经泛黄枯萎了。它们是不是也在想念主人啊?
  李汤霓拿起喷壶,把阳台的花精心浇了一遍。如果它们的主人有一天能够回来这里,一定希望它们都精神抖擞,跟当兵的似的。
  做完这些,她又来到书房,见书架上、书桌上,所有的地方都井井有条。只是一向不染纤尘的书桌上,此刻落了一层灰。
  在北京,一天不打扫,灰就会堆积起来,想来,警卫员小张每天守在医院,也是顾不上这些的。
  于是李汤霓挽袖子涮抹布,打算自己动手。
  两人把李开山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之后,李汤霓坐进爷爷每天必坐的书桌前的转椅里。
  顺手一拉,抽屉开了,里面端端正正摆着一个信封,看薄厚程度,里面有东西,且没封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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