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降临(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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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这么急着动手,想必也是为了不给我留机会,要把我们的势力扼杀在摇篮里。以他的性格,必然做好了万全之策。我们现在再准备,已然太晚。”
  朗寅释分析得不错,兰溢泽听了有些着急,拿着手上的信笺来回翻转。
  “新政初施,您又大婚不久,咱们无暇应对煊王的筹划,实是情理之中。”兰溢泽解释道,“只是煊王来势汹汹,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思,若正面对抗,只怕是胜负难料,损失惨重!”
  朗寅释轻叹一声,“不止如此。朗苏烈、朗子徽之辈绝不会作壁上观,只怕正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怎么看,局势都很不利,兰溢泽顿感无所适从。
  “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这可怎么办?”她愁眉苦脸道。
  朗寅释在庭院里缓缓踱步,纠结的眉头反映出她片刻不停的思索。
  半晌,她终是下了决定,转身对兰溢泽道。
  “溢泽,通知陆远、胡含,让咱们的人做好撤离京城的准备。凤栖阁那边,暂时停一停,把所有消息都处理掉,收拢眼线。安排好城门口接应的人,也让兰溪早些在府中打点,一有风吹草动,随时准备南下。”
  “王爷您这是……打算放弃京城了吗?!”兰溢泽极为意外,大吃一惊道。她虽也发觉了危机,正是焦虑,却并未想过离开京城。
  “咱们辛苦得来的一切,就这么便宜给了煊王?一旦离开这个位置,日后再想回京城,可是加倍的难啊!”
  若是煊王夺位,整个烨王府的命运就再不能由他们自己掌控,兰溢泽不禁忧心忡忡。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若是求见皇上,请求帮助呢?您现在是西陵的驸马,皇上应当最器重您不过了!”
  “器重?呵。”朗寅释冷嘲一声,径自往庭院中的亭子上走去,站在最高处看向天上的月亮,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也格外冷清。
  “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朗寅释深有感触道,带着看透一切的无奈,他转身说道,“溢泽,此事,我亦无能为力。”
  这不像是朗寅释这般向来从容之人说出的话,兰溢泽一时惊愕,但仔细回顾这半年来的情形,他便明白了究竟。
  半年来,朗寅释看似处于天朗的顶端,实则是进退不得,上有朗沐威的绝对权威,下有朝廷势力的分崩离析,他兢兢业业、毕恭毕敬的在夹缝中生存,有多少辛苦,只有自己明白。
  有太子、煊王的前车之鉴,皇帝虽退居养心殿养病,却极吝啬交出实权,至今,朝廷的各项议程仍需向他报备,朗沐威看不见的大手依然盘旋在天朗朝堂。
  朗寅释虽有政见,本质上却容不得违抗。她试图挽救整个天朗,却力不从心。
  她不仅没有自由,相反,夙兴夜寐,日夜为天朗疲于奔命,徒然消耗,根本无暇顾及自身安危。
  若国无内患倒罢,只若有人起事,朗寅释便率先成了靶子,岂非冤哉,恨哉?
  兰溢泽恍然大悟,怒气横生。
  “原来皇上一直对您有所保留,他不仅至今未定您储君的身份,连兵权也迟迟不交给您,如今煊王趁势而起,没有兵权,您根本无处借力与煊王抗衡嘛!”
  此话一出,兰溢泽更是顿悟过来,“难怪,皇上会主动赐婚以示安抚,却提也没提兵权二字,他是要利用您为他守这个江山啊!”
  兰溢泽大失所望,同时也对自己的后知后觉大感懊恼。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他们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如鱼得水,相反,他们一直活在一个更大的棋局里,他们从未跳出斗争的漩涡,皇城不过是更大的鸟笼罢了。
  深谙权术的老皇帝,始终留有最后的筹码,以此来保证他至高无上的地位。
  “反正都让你坐了摄政王的位置,给不给你实权,还有什么关系?不必着急,只若你乖乖的听话,朕归天后,一切不就都是你的了吗?”想必朗沐威的心中,便是做这般设想。
  兰溢泽心中暗骂这老皇帝老奸巨猾,连自己的亲生子嗣都要算计,可见太子叛乱,煊王造反,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
  “有太子、三哥之事在前,此事无法苛责。”朗寅释叹道,在亭子里坐下,抚着额头,显得疲惫不堪。“何况,父皇病况渐愈,不如此,无法重归朝堂。”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为皇上说话?煊王夺位,您将会第一个自身难保!这个时候,还管他人安危做什么?”兰溢泽怒气冲天,在亭子里来回转悠,完全无法平静下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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