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狼群(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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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额头已经蒙上了一层薄汗,紧紧的抿着唇并不说话,被她握着的手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益发粘腻起来。
  狼是持久性的捕猎者,不会放弃临到嘴边的食物,此时只是一只狼扑上来。若是这一只出师不利,其他的也扑过来怎么办?
  她断不能让青砚死的。
  他这样的芝兰玉树贵公子,若不是受了她的托寻玉,也不会走这样偏僻的一条小路,受这样的无妄之灾。若是她连青砚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日后自己也会良心难安。
  更何况,她又要怎么同冷百川交代。
  眼见剩余的几匹狼也开始跃跃欲试起来,这样等狼松口,还不如等死来得痛快。
  陆千凉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了,拔下头上的簪子抖手射向了那匹狼的眼睛,趁着那头狼哀嚎着松口之时。手上猛地用力,将青砚拉了上来。
  同一时间,剩余的几匹狼腾跃而起飞扑过来,尖利的犬齿险险擦过青砚的衣摆。
  陆千凉的身上早已经蒙上了一层的冷汗,二人坐在树杈上面面相觑,上面是脆嫩的树叶与倾泻而下的天光,下面是嚎叫的狼群与淅淅沥沥的血珠,好不刺激。
  陆千凉摸了摸额上的晶莹,将靠着树干的位置让给青砚让他靠着,自己做到树梢的方向,望着那匹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凶狼,叹了口气。
  那枚金凤点睛的簪子,是昔年她与沈言璟大婚的时候带过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用她绾发。
  那些她本以为可以珍藏一世的东西,一件件的离他而去。她本以为可以一世相伴的人,也早已不在。
  这世间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无奈,来的猝不及防,走的也猝不及防。
  陆千凉望着那枚簪子,再一次悠悠叹气。
  她倒不是后悔,只是有些心疼罢了,这世间再重要的东西与人命相比,也显得没有那么珍贵了。
  更何况,她救的还是青砚的命。
  陆千凉从裙角处撕开手掌宽的一条绢布,探了探青砚小腿上的伤痕,将那伤口紧紧的裹了起来:“我最重要的一枚簪子拿来救你了,可以抵了帕子了吧。”
  青砚想了想,摇头:“帕子是帕子,簪子是簪子。你弄脏了我珍爱的帕子,得赔给我一条。我弄丢了你珍爱的簪子,也赔给你一枚便是。”
  若不是看他的额头上蒙着涔涔的细汗,陆千凉真想再将他从树上推下去。
  粘腻咸腥的血黏在手指上,尚带着温热的温度。陆千凉一边给他裹上,一边心里想着,青砚人冷冰冰的,手掌也冷冰冰的,血液倒是灼烫。
  这是唯一能够证明他不是个冷血动物的证据了吧。
  狼常年食肉,狼口不洁。青砚靠着树干做,微微垂着头望着陆千凉给他裹伤的动作,锡箔面具之下已是涔涔的细汗:“你伤了腿的时候,也是这么疼的?”
  陆千凉手上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我伤过腿。”
  隐在锡箔面具后的脸没什么表情,青砚瞧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是你自己告诉给我的,喝醉了那天。”
  对此,陆千凉深信不疑。
  她确实有这样的坏毛病,喝醉了不识人,心里有什么说什么。旁人不知她这个毛病,青砚而今这么说,定是她醉后自己捅出去的无疑了。
  陆千凉扯了扯嘴角,笑道:“还好吧,当年我跌下山崖摔伤了腿,是我夫君将我背出来的。他对我很好,每到冬日或是阴冷的天气便会将我的伤腿抱在怀中捂暖,是以那些年也没感到有多难忍。”
  布头在她的指尖下灵活的里打了一个活结,她将手指伸进布头和伤腿之间试了试松紧,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腿。
  “只是这几年他不在,这每逢天寒便要腿疼的毛病便找上来了。喏,我伤的也是右腿,当年断了骨头。可以说给你听让你开心一下。”陆千凉道。
  青砚听了这话,有些忍俊不禁:“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听见你受伤会开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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