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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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巴着他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轻声哼唧,用杏仁炒豆芽在案几上生生拼出了两个字。
  貔貅。
  传孤旨意,新添份糕点过来,模样要一只上可气吞山河,下可傲睨万物,和貔貅一样霸气但又不失可爱的,蛙。
  到底尚膳房不敢违背圣意,只消片刻就重新送了份泛着热气的解酒汤和点心,蔺衡亲手接过,顺势将碟子递到床衔边儿上。
  只剩上半截单薄里衣的太子殿下斜眼一瞄,倏然笑得不见明眸。
  你看,比兔子还像狗诶。
  这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方式?
  蔺衡暗自无奈,再度把滑落的外氅往他肩头拢了拢。还尝吗?
  慕裎心心念念着这个,自然不等应声,抬手就要去抓碟子里的糯米糖糕。
  这孩子气的模样属实有几年未曾见了,皇帝陛下伸手轻弹了他一记栗子道。先把解酒汤喝了。
  向来都是慕裎说怎样就定要怎样的,胡乱扬了几下手,堪堪碰到点心碟子边缘就被轻巧挪开。
  如此反复两三次也没能如愿,太子殿下原本就醉得七荤八素,性子上来气鼓鼓的直瞪着蔺衡看。
  那眼神简直愤懑得不行,连带着柔软的棉被也被揪成一团,半盖不盖斜耷在他裸露的膝弯上。
  天地可鉴。
  蔺衡不仅敢摸着良心他还敢发毒誓,慕裎这浑身上下仅上半身还套着里衣的事跟他当真没有半毛钱关系。
  完全是太子殿下一时高兴,主动把自己扒干净的。
  他一贯冬日怕寒夏日害暑,气温稍变化点反应比常人都大。
  正因如此蔺衡才惦记着让他先把解酒汤喝了,否则酒劲的余热未过,再贪凉被风一吹,怕是又要躺上好一阵才能活蹦乱跳的。
  更要紧的是慕裎嫌衣裳太多不舒服,宛若白玉的双腿裸露在棉被外,不时还悬在床衔子上连连晃悠。
  致使端着醒酒汤的国君本人满脑子只剩下四个大字。
  色令智昏。
  残存的理智到底占了上风,蔺衡把目光挪开,秉着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的原则,换上略有些严肃的声调。别闹了,会着凉的。
  慕裎一双眸子原本就生的灵动,听他嗓音沉下来,也紧跟着唇角一撇。
  方才那矜傲姿态荡然收回,毫无痕迹的切换成委委屈屈的模样。
  你凶我。
  一如邻家少年贪玩,被兄长拎着后颈呵斥后的抱怨,怕定然是不怕的,只是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蔺衡才想驳一句哪里凶了,蓦然想起太子殿下被捧在掌心里长大。
  便是有时气性上来非要犟,除了淮北国君和帝后,再没有谁敢对他有任何造次。
  当然,也包括曾经作为近侍的自己。
  是以这句不过显得不那么温和的话,某种程度上来说切实是等同于凶了这位小祖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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