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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逮个正着,蔺衡唇翕动半晌,还是尽量端着国君的气势。孤近日政务繁忙,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侧坐一旁的男人笑声闻言愈加清晰。
  陛下所谓的政务,是以那位淮北太子为圆心,方圆五公里为直径展开的各样忙叨事么?
  果然蔺衡这回眼神凌厉了些许。廉溪琢!
  倏然遭呵斥全名,那人不见半分收敛仍旧满面春风。玩笑而已嘛,何必恼羞成怒呢。顺便,我这里还有个消息,陛下可要听?
  廉溪琢的性子做国君的那个极为了解,越是要紧越是表现得轻松。
  况且能被他这样单独提出来的,多半不会是什么无关痛痒的琐碎。
  否则此行去西川,也不会放心将打探情报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蔺衡端坐,等了片刻也不见人开口,不禁有些急切起来。究竟何事?
  陛下要听,自然好说,不过理论上.......廉溪琢拂了拂玉冠,上头镶嵌的赫然是皇室嫡系才能配用的龙目宝珠。
  多日未见,陛下应当先叫我一声小舅舅,客套关怀一下在外的辛苦,再问正经事罢?
  远在池清宫且锁门自闭的慕裎,是在早膳用了一半的时候听闻宫中多了个新鲜人物的。
  从头天瞧见那口大银锅开始,唤月和风旸就随时提防太子殿下会做出弑君之类的举动。
  几乎是日夜不离的跟着,生怕一错眼他就不见了。
  尽管在以武为尊的南憧,国君大人的武功无人能出其右,慕裎纤瘦的身子骨不见得能与他过上三招。
  但是单看劈柴伐树的那股狠劲,不难让人产生太子殿下逼急了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想法。
  偏偏慕裎不吵不闹,情绪稳定胃口正常。除了昨儿傍晚提着斧头去劈了点儿枯枝外,其他没有任何异样。
  好在蔺衡良心尚存,捎带锅碗瓢盆的同时,没忘给人储备大量瓜果蔬菜。
  有好些还是不合时令的稀罕玩意儿,打着包来一起屯在池清宫的小厨房里。
  横竖吃喝不愁,太子殿下用完早膳就在炭火盆边烤着火,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唤月八卦家常。
  他光顾着挑碟子里最后几根小白菜,关于廉溪琢的身份,只依稀听了个七七八八。
  若论起血缘,这声小舅舅廉溪琢也算当得起。
  上任国君曾先后立过两次正妻。
  那时惠娴皇后刚有身孕不久,皇城中时疫泛滥。为了让她顺利生产,老国君便将她送回娘家去养胎。
  本想着到远处安顿能免过这一遭,可惜天妒红颜。
  惠娴皇后不仅自己染上时疫,连带家中父母也受牵连,只留下不足一岁的小儿子无人照看。
  先帝骄奢淫逸那都是后来了,当初与惠娴皇后感情甚笃,很是放在心尖儿上宠爱过的。
  所爱之人临了前始终记挂着自家幼弟,这让先帝如何不应允。
  大葬典礼之后,立即派人将廉溪琢接到宫中,吃穿用度和皇子一样,还特意指派文官教他功课。
  对于这个弟弟的顾全,许是先帝在位期间做的唯一一件善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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