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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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仲秋本无意与杜子权正面起冲突,要是对方只口头埋怨几句,理亏在前忍过就算了。
  偏偏杜子权嘴一张就嗤笑他这香包是勾栏女子拿来笼络恩客的秽物,这叫梁仲秋如何忍得。
  “有种你再说一遍!”
  梁仲秋上手揪住杜子权衣襟的动作吓了郑庭一跳,忙冲过来分开二人:“别别别!仲秋,是我不好!课室里动手是大忌,被教習夫子知道要受处分的!你就当他是放屁,在书院里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識!”
  简言之也护住梁仲秋道:“为这种人白受处分不值得,你且消消气,等离了书院,我和成垣自会给你讨个说法。”
  杜子权原本听见这话还有点胆怯,但一想家里阿爹说过,郑家如今在镇上名望颇高,郑老爷子生怕行将踏错是以格外隐忍低调,还曾勒令过郑庭不许在外生事。
  更兼有梁仲秋私带物品进课室的把柄,因此壮了胆气。
  “你道我不敢说么?这荷包上绣的紋样分明是红杏,正应了‘一枝红杏出墙来’的诗句。试想誰家好姑娘会绣这种旖旎物件,还当情物拿来送人,真真是不知廉耻!”
  杜子权越说越起劲,拿脚勾起荷包来给其他同窗看。
  郑庭先时还劝梁仲秋别跟他一般见識,瞧杜子权蹬鼻子上脸,扬起一拳就要砸向他面门。
  好在廖鸿博及时阻拦,那硬生生的一拳拦在胸口,疼得他往后一趔趄。
  “咳、咳咳.....你小子下手够黑的啊?还好我体格健壮,要换了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不早叫你一拳打死了。”
  郑庭失手打到他心里愧疚得很,再一细想他这话,又觉廖鸿博嘴也挺损。
  书院都晓得杜子权最听不得别人拿他当细皮嫩肉的小倌儿比,虽没指名道姓,但都听得出廖鸿博这是在点誰。
  “.....你们看他这脸,是生得挺嫩的哈,你说上手掐两把会不会掐出水来啊?哎,都说儿子像爹,这杜子权怎么跟他爹相差那么大呀?”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杜屠户膀大腰圆看着骇人,他夫人生怕儿子也长成那样将来不好说亲,打小便当姑娘家养的。听说十来岁了还穿肚兜,一到秋冬还给全身擦粉呢。”
  “怪不得我总闻见他身上有股子香味,原来是擦了粉。噫.....好好的一个男子,怎得尽整那些涂脂抹粉的女儿做派。不过说起来我还有点好奇,你们说他脸上那两团红晕会不会是擦的胭脂啊,哈哈哈哈......”
  有一说一,杜子权是生得白嫩,但郑庭很确定此刻他脸上那两团红晕纯粹是被气的。
  谁叫他平时在课室不结善缘,逮着人张嘴就奚落,等轮到他时众人自然就嘲笑的不客气了。
  杜子权一个人说不赢那么多人,又不能拿那些话当证据去告状,只得梗住脖子继续攻击梁仲秋。
  “哼!别以为有人帮你出头就能如何了,你还偷着乐呢吧?这荷包样式及纹案常去酒楼勾栏的都看得出端倪,想是你这位至交好友也看出来了。你竟不细琢磨琢磨,究竟是他大意略过了,还是他根本就認定你只配得上那样的倒手货!”
  这话的攻击范围甚广,不仅是郑庭,连简言之也被涵盖进去了。
  书呆子是真冤枉,那荷包一直在梁仲秋和郑庭两人手里来回,他顶多见了个轮廓,哪里清楚上面绣着什么纹样。
  郑庭更冤枉,他是逛过酒楼乐坊不假,可从不去那种勾栏,弱冠年岁了还只是个献出过初吻的雏儿。
  就算把一枝红杏出墙来的诗词摆在他面前,他也不见得能懂里边隐喻的意思。
  然而梁仲秋却将这话听进了心里,他眸光冷冷一扫,把郑庭刚组织好的分辨话语噎在了喉间。
  杜子权见状心生爽快,兀自哼着小曲拐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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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事后郑庭想过要不要找梁仲秋再好好解释一下,但着实拿不住他的性子,怕送荷包的真是某个舞姬乐伎,话一提起来反而会越描越黑。
  郑庭为此郁郁寡欢了好几天,不像梁仲秋避着他,倒像是他避着梁仲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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