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野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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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冰与火已经碰撞,已经互相侵蚀,他和虞晚桐的感情也进入了更温和,更柔软也更缠绵的汛期。
  他不再会因为妹妹的一个眼神,一个词句,而被尖锐刺痛,敏感地将自己缩起来,而是能更坦然,也更坚定地直视自己的想法,直视自己的感情,而非只迁就与妹妹的一颦一笑。
  虞晚桐说他变坏了,他也觉得是。
  他变得更自私也更贪婪了,不再满足于妹妹在自己身边,妹妹在自己怀里,妹妹在自己身下这种简单的存在,不再只因为能嗅闻她的气息,拥抱她的身躯,触碰她的肌肤而感到彻头彻尾的满足。
  他得到了很多,但他想要更多。
  他想要虞晚桐的全部。
  他想要那些藏在他缺席的岁月间她所有的少女心事,和那些终年不见阳光的秘密。
  他并非想要窥探和侵犯她的隐私,他只是想要知道她内心关于他的全部,每一丝每一毫,多的一点也不要,少的一点也不可以。
  但虞峥嵘知道这不是一个合理的请求,甚至对虞晚桐这样独立自傲的天之骄子来说,显得有些冒犯。
  所以他率先拿出了诚意:他主动结扎,主动向虞晚桐敞开心扉,允许她询问他的一切秘密并承诺做出绝对诚实的回答。
  于是请求就不再是请求,而是一种带着契约精神的交换,他用他自己的全部去交换她的全部。
  这是一则请求,是一则承诺,是一则“我们会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的链接邀约。
  虞峥嵘知道聪慧如虞晚桐会懂。
  他直视着妹妹的眼睛,说出了他已铺垫许久,此刻再难以压制在心中的话:
  “我不想我们之间存在秘密和隔阂,所以,如果你做了什么和我有关的事情,请告诉我好吗?”
  没有“宝宝”的亲昵前缀,也没有“桐桐”的熟稔称呼,这是虞峥嵘发起的,直接面向虞晚桐的对话。
  无关情侣,无关兄妹。
  虞晚桐的睫毛颤了颤,直视着虞峥嵘的目光,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她在思考,在回忆,也在评估。
  她并非不爱虞峥嵘,但她的爱意并不像虞峥嵘那样拿得出手。
  这其中掺杂着太多太复杂的东西,胜负欲,征服欲,一种对男性人格蔑视和不信任,是一种通过亲情捆绑,通过情感束缚,再通过肉体激发的复杂情欲。
  它是爱,但不单单是爱,甚至爱都不能占到它的二分之一。
  正如虞晚桐一直所坚信的那样,爱是流动的,是单向的,她索取虞峥嵘的爱,本质上是因为她想要这个家里所有的爱都向他流动,然后不再流走,最终停留在她这一汪深潭中。
  作为妹妹,她永远得不到这种完满和全部,因为这个家里有一部分的爱将会通过虞峥嵘向外流动——向他的妻子,向他的儿女,向一个围绕他展开的小家。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但这个家拿走的不仅仅是虞峥嵘的爱,还有林珝的爱,还有虞恪平的爱。
  而他只能在这股新生的春风吹不到的角落里,感受着温暖从身上离去,唯有她被寒风吹彻,永远留在冬天。
  这种感觉虞峥嵘不会懂,也不会接受。
  他爱她,就像林珝爱她那样,他们坚定的爱着自己觉得最值得爱的人与事物,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
  那些细小的、微末的瑕疵与非议,就像是野草的种子,会在春风中一季季地发芽,但却永远不会被他们允许进入温室,闯到他们精心爱护的娇花边。
  但虞晚桐不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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