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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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潋垂首摇了摇头,淡淡笑道,“不了,我想在这儿住段时间,陪陪阿玛,自己也能好好想清楚一些事情。”
  载涛一见载潋郁郁寡欢的样子就气愤,他就不得载潋委屈自己,越看她如此便越气,于是按住了载潋的肩头吼道,“有什么事是回府里不能想的?非要一个人留在这儿想?你叫额娘如何放心,叫我们!又如何放心!”
  “罢了!”载涛正在气头上,忽听见载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载潋循声望去,才见载洵刚刚晨起更了衣,迈着步子往他们这边走,载洵对载涛道,“我说弟弟啊,潋儿也大了,她的决定咱们该尊重她,更何况有泽公陪着她呢,你还怕什么?”
  不提起载泽还好,一提起载泽载涛就更加不放心起来,刻意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山里,就他们两个住在这儿,我才更不放心呢!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啊?”
  “你…你你乱说什么呢,泽公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还不清楚吗?”载沣听了载涛的话急忙在一旁打断他,载涛就是不以为然地重新捡起了马背上的缰绳继续套马,背对载沣道,“清楚!他什么心思我更清楚。”
  载潋最终也没听载涛的劝,执意留在了西山,她跟在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后面一直送三位兄长到妙高峰山脚下通往远处大路的分叉口,她停下了脚下的步子,脚下的沙石跟着她的动作摩挲作响,山口的风很大,将她裹在身后的斗篷都吹了起来。
  载沣从马车旁走过来替载潋理了理额头前被风吹乱的头发,不善言辞的他断断续续道,“妹妹,哥哥们走了…那个…你要是想家了,或是孤独了,你就回来吧!叫身边的人递个信儿,哥哥就派人来接你回去。”
  载潋含着笑意默默望着载沣,风一直吹,载沣才帮载潋别好的碎发就又被风吹乱了,载沣不厌其烦地一直帮载潋整理,载潋轻笑出了声,温柔道,“哥哥别理了,理不好的。”
  载潋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还在独自生闷气的载涛和一脸担忧的载洵面前,又回头望了望还在原地站着的载沣,她知道离别的时刻不能说不舍的话,便故意笑道,“我才不想你们呢!我在的时候天天管着我,好不容易出来自在自在,我才不想回去呢!”
  载洵苦笑了一声,对着载潋道,“哎呦我的妹妹啊!哥哥们还不是疼你,算了算了,你既然愿意自在,那就随你心愿吧!”
  载涛只斜瞥了载潋一眼,便气哼哼地坐进了马车,狠狠一把甩下了马车前的帘子,再不说话。载沣被载潋说得一直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载潋见他一直站着,便走回到他身边,笑了笑道,“哥哥快上车吧,一会儿追不上他们了。”
  载潋身后的管家李文忠也来催促载沣道,“王爷,咱们该回去了。”载沣才默默无言地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子上了第一辆马车,直到李文忠替载沣放下了马车前头的帘子,载潋的情绪才终于抑制不住。
  马车渐渐远去了,只留下一片飞扬的黄土在山脚下的大风中凌乱,载潋站在和哥哥们分别的地方,望着越来越小的马车和人群终于忍不住难过的情绪哭出声来。这是她第一次要独自一人面对生活,第一次和亲人们分开。
  “格格,山口风大,咱们回去吧!”静心在载潋身后仔细劝道,载潋背对着静心擦了擦眼边的泪,点了点头准备跟她回去。
  才刚回身,载潋便瞧见载泽牵着一匹马在身后等她,载泽的目光与载潋相遇后,担忧的神清才渐渐退散,他努力挤出微笑来对载潋道,“潋儿!上马!这儿风大,我骑马带你回去!”
  载潋忽然感到心底里有一丝触动,她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她开始愿意慢慢接近眼前的这个人,感动于他无微不至的陪伴与关怀。
  载潋加紧了步子,跑到载泽面前笑呵呵道,“好啊!泽公这可是第一次骑马带我!”载泽用力地点点头,将载潋扶上马后,自己也跃上马背,收紧了缰绳带她一路回去。
  载潋感觉到身后的载泽逐渐收紧了手臂,身下的马儿也越跑越快,她望着前方颠簸的道路,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了,因为她忽然想到在某一个深夜里,皇上也曾这样带着她同骑一匹马,她想,从今后怕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回到妙高峰山里那座单进的院落里,方才成群的佣人和丫鬟们早已不见了,醇王府带来的所有人都回去了,只剩下载潋和身边的静心、瑛隐还有李妈妈。
  载泽下马后发觉载潋情绪不对劲,便问道,“潋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舍得哥哥们回去。”
  载潋想起哥哥离去时的背影仍旧心酸,可真正让她难过的是她刚才的心事,她再也没有机会与皇上亲近了。载潋抬头看着载泽,知道自己的心事只能隐藏,怔忡了半晌后笑道,“他们才走不适应,我过会儿就准好了!哈哈哈…”
  载泽领着载潋往回走,忽瞧见院门口站着个半熟脸的男孩子,年纪瞧着与载潋相仿,载泽不由得升起了戒备心,将载潋挡在了身后走上前去问他道,“你是谁?在这儿等谁呢?”
  载潋本没看见那男孩子,直到载泽走上去质问他,载潋才瞧见门口站着的人,她忽笑出了声,冲上前去笑道,“诶,阿升!你怎么还没走,掉队了吗?”
  载泽满心狐疑地看着载潋,载潋才转头笑着对载泽解释道,“泽公,他叫阿升,是我哥哥载涛身边的小伙计,他是醇王府的人,泽公不用担心!”
  载泽听到此处才放下心来,阿升见到载潋回来才行了个请安礼,开口道,“格格,载涛少爷让奴才留下来伺候您,少爷担心您这儿没个男丁不安全。”
  载泽听至此处忽极为不爽地“嘿!”了一声,冲着阿升吼道,“载涛这是对我的阴阳有什么误解么?!”载潋也听出了阿升话里的不妥之处,忙给他使眼色,叫他给载泽道歉,阿升忙着欠了身子,摇手解释,“不不不,泽公爷别误会!都是奴才不会说话,少爷不是这个意思…少爷是说,泽公您是贵胄之躯,一些粗活重活还得是奴才们来做!”
  载潋掩着嘴咯咯笑,听过阿升的话后,便拉开载泽笑道,“泽公,别和他计较了!阿升向来心直口快的,跟我那个口是心非的哥哥可不一样!泽公就别生气了!”
  载泽无奈地摇摇头,挥手叫阿升起来,道,“说,你们少爷怎么口是心非了,是不是惹载潋生气了?!”阿升哪里敢说载涛的坏话,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载潋便对载泽笑道,“泽公,我哥哥他一直和我赌气,刚才走的时候连句话都不肯和我说,却又遣自己最信得过的阿升留下来照顾我。”
  载潋含着笑意回答载泽的问话,眼眶却越说越热,她此时才能理解载涛是有担心自己。
  载泽道,“载涛从小和你们分离了,心思比别人都要细腻些,长大后才和亲人久别重聚,自然也更珍惜来之不易的亲情。潋儿你要多理解他,他毕竟是你的哥哥,总还是要在你面前摆些架子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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