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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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问,让喻增眼底掀出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瞬间,他脑中有无数声音炸开。
  是常阔他们发觉了什么,是那离奇失踪的玉屑说了什么?所以他们,便要这常家女娃,假冒殿下来试探他,诓诈他?
  但一切基于常理的质疑,却都在那道目光下顷刻被碾得粉碎,化作了那束晨光下飞舞着的浮光粉尘。
  须知,他跟随了殿下十多年,是十多年……
  没人能在他面前扮作殿下而不被察觉,更何况本是两张并不相似的面孔。
  于是,他也最终如那些粉尘般微小,慢慢矮身跪了下去。
  他双手撑地,仰首间双眸已有泪光闪动,声音亦颤如尘粒,破碎不成形状:“殿下……您是何时……”
  “我该答你吗。”常岁宁垂眸看着他,问:“我该答一个,参与过杀我之人吗?”
  此言如利刃,在这主仆生死重逢之间,划开了一道冰冷的天堑。
  一瞬间,喻增眼中含着的泪似同凝固。
  在那双眼睛的垂视下,他只能垂下眼,泪珠砸落在朱红衣袍之上。
  他自袖中取出一物,伏低身形,双手将那物捧起,声音沙哑坚定:“……惟请殿下,赐奴一死!”
  常岁宁看着他手中捧着的匕首,无声复杂一笑。
  时隔这么多年,仍时刻带着她当年赐给他的匕首,却也同时承认了参与杀她的事实。
  人啊,人心啊,想勘破,何其难。
  第449章 重新说一说奴的故事吧
  片刻,常岁宁才道:“起初从玉屑口中得知是你时,既动不得你,也轻易试探不得,于是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时机——”
  将额头贴伏在地上的喻增怔怔,却已无半点意外,所以,玉屑的失踪是殿下所为……早在那时,他所见到的便是殿下了。
  “可如今在这江都之地,我想杀你,已是再简单不过了。”常岁宁的视线从他手中的匕首上移开,声音愈发听不出情绪:“又哪里用得着你来请我杀,并让我亲手来杀。”
  她道:“我今日见你,是想听你亲口说一说当年选择背叛我的原因——”
  “叛了便是叛了,我却还要追问原因,这似乎很不潇洒,远不如直接杀了来得洒脱。”
  常岁宁重新看向水面,语气里却并不见自嘲,也不曾赌气,她很坦然并能做到自我接纳理解,不与自己为难:“但你与旁人不同,我想不通,便必须要问个明白。且我认为,你也需要给我一个清楚的交代,而非二话不说,便捧着匕首,求我杀你。”
  喻增闻言,泪水突然愈发汹涌。
  他颤颤地放下了手,身体因巨大的情绪起伏而微微抽搐着,他试图抬起头,几欲开口,话语却破碎不成声。
  “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吗。”常岁宁似有若无地缓缓吐了口气,自行问道:“那我问你吧——你是何时开始为荣王办事的?”
  喻增为荣王府办事,是她通过孟列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再结合荣王此前刺杀崔璟之事,推断出来的结果。
  而圣册帝给她的一封密信,也间接印证了此事。
  那封密信是她身在东罗时收到的,是连同大盛朝廷告知东罗,会遣使臣前来旁观新王登基大典的文书,一同送到东罗的。
  圣册帝在信中提醒她,喻增极有可能是荣王的眼线,此中嫌疑,不单在于荣王借喻增窥听天子与朝廷机密,或还牵涉昔日先太子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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