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释颜惊鸿色,上元尽屠苏(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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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吧,阿笙小脑袋这样想着,也点了点头。
  叶寒笑意更深,问道:“娘今日已经陪了阿笙一天了,现在只是去看看你爹,送完元宵就回来,你说好不好?”
  阿笙下意识想张口说“好”,又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可他又不想让爹爹挨饿,但他又不想娘亲离开,怎么也得不出个结论来,索性死皮赖脸就趴在叶寒怀里不起,耍着浑说着,“不要不要,阿笙不要娘亲离开,娘亲走了阿笙又见不到娘亲了。’
  跟他爹一样,都是她的冤家,叶寒无奈,只好耐着性子把阿笙抱起,然后面对面认真说道:“娘亲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刚才不是说了吗,娘亲只是去看看你爹,很快就回来。要不这样,娘亲把你哄睡了再走,好不好?”
  阿笙很矛盾,小手十根手指纠结得不行,低着头有些小别扭,“……那阿笙醒来能看见娘亲吗?”
  听后叶寒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忍不住在阿笙纠结的小脸蛋上亲上一口,“娘亲保证,阿笙明早醒来睁开眼一定能看见娘。”
  然后,轻柔无忧的小调趟着静谧的夜色渐渐在合璧庭中婉转响起,母亲的歌声给熟睡的孩子编织了一个甜美的梦,梦里有蓝天有白云,有柳树知了声声,有糖糕甜牙入心,还有温柔的娘亲和严厉的爹爹。
  “夫人,小世子的床铺已经捂暖,让老奴抱小世子去睡吧!”
  叶寒想了想,看着怀中睡得正熟的阿笙,然后摇了摇头,“阿笙今晚就跟我一起睡,王爷那儿我去说。”
  常嬷嬷本来担心王爷是否同意,不过既然夫人这么说了,她做奴婢的就没必要担心这些,于是小心接过睡着了的小世子,抱去了寝屋。
  白日大雪,夜后初霁,浓云作散,月色清清如水,庭中有半从竹枝被雪压弯了腰,减了浓密一半增了稀疏半从,雪后月光浅薄如纸,恰好能勉力穿透半挺竹枝六七枝,疏疏浅浅映了白墙一幅泼墨山水画。偶尔两三从人从前面经过,黑影乱入暂扰嫦娥作画,不过还好只是晴时骤雨一声惊雷,转眼便过,墨未散,画未染,浓淡山水入梦来。
  来人还在路上,书房却正谋大事,青川此次深夜唤公孙释前来特有用意,一是夜黑风高掩人耳目,二是耶律平之事他需要公孙释为他亲自跑一趟。
  红泥公文标志是重中机密,虽已拆封,但青川并不忌讳什么,大方递于公孙释,“这是冯史前几日从褚州传来的消息,你看看。”
  公孙释颔首接过,一目十行快速阅之,然后缓缓放下,轻嘲一笑,“耶律平自离开北胡便不知去向,你我千找万寻把西境翻了个底朝天,没曾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这儿,而是又回褚州做乱了。”
  对自己这位曾经的老对手,他做出什么举动青川都不会感到诧异,自己唯有遗憾,遗憾未能在清剿褚军时将之一举拿下,让他溜之大吉成了隐患,每每想到此他心里都悔恨得不行,恨不得亲自出马将之擒住。
  “作乱不怕,就怕他又畏缩如鼠躲起来,再来个无迹可寻。”
  对褚州之乱,青川与公孙释都想法一致,耶律平这个大患得除,且得斩草除根除得干净,绝不可再给其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公孙释回道:“风过留叶鸟过留羽,耶律平一群人过处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所以年前我居府休养无所事事时,便带着仆从在褚并交界的几处耶律平藏身地点细查了一遍。”
  “想必,你此行必是收获颇丰。”青川肯定道。
  公孙释谦虚道:“颇丰倒算不上,只是……这深山老林的洞穴之中,落叶腐土自是不少,但有黄沙颗粒便说不过去了。我仔细检查过,洞穴中的黄沙碎粒极其细腻,应是沙漠深处才有的,对应后褚皇室保存下来的发际图来看,荒沙漠海中应只有魔鬼城与风岭窟两处比较符合,我猜耶律平的藏身之所必在这二者之中。”
  一茶刚好饮毕,心中大石落地,青川看向公孙释说道:“本王今夜唤你前来,话说至此,想必你也知晓我要托你何事。只是你身有重伤至今还未痊愈,所以一直犹豫不定,不知你是否能长途跋涉将耶律平捉拿回来?”
  公孙释起身一拜,坚定回道:“王爷重托,公孙释定不负所望。”
  青川还是有些担心,“你离京已有五六载,出发之前,还是给京城写封家书,毕竟你父母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
  “王爷好意子英心领了。离家之前在下已与父母说好,后褚不灭不回,西境不安不回,北齐无战才回。父亲一生英豪,母亲深明大义,无信便是平安,报之只会徒添其忧,还是算了。”公孙释婉拒道。
  话已说到这份上,青川也不再勉强,两人便继续商量着捉拿耶律平的细节,叶寒便在此时到了书房,只是念及房中烛火明亮应是大事商讨未完,她不便打扰就没有直接从正门进去,而是转了个弯沿着小径入了书房偏门,先进耳房等待。
  “陈管家。”叶寒见耳房中陈福也在,便轻声出口唤了一句。
  “夫人。”陈福见着叶寒到来,连忙放下手中正在冲泡的茶水,俯身行礼。
  叶寒瞧见陈福一旁桌上正沏泡着茶,问道:“这是要送进去的?”
  “是。”陈福回道。
  书房与耳房只有一墙之隔,叶寒细听一会儿未听见书房中有何声响,想必应已是商讨完事,便对陈福说道:“这茶我送进去,你下去歇会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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