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肃兔罝(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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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阿弥很聪明。”云弥用力攥住她的手,“阿弥比很多郎君都要聪明……阿娘办不成的事,交给阿弥试试呢?”
  辛雾轻轻吐出两个字:“绝不。”
  无力感这时才席卷而来,云弥咬了咬牙,道:“倘若此事让阿弥心中顾虑,无法与心爱郎君相守呢?”
  她不该这样说的。她明知母亲为难。但为了撕开哪怕一小片迷雾,硬撑着问下这句话。
  然而辛雾没有回答,回望的眼神里只有悲伤。
  “是如我所想吗。”云弥松开一只手,“我的阿娘和阿耶,辜负过这个王朝吗?”
  辜负二字一出,辛雾陡然瞪大眼睛,猛地抓住她肩膀,用尽力气摇头:“阿弥!”
  “阿弥!”她又急促叫了一声。
  “不是?”云弥拧起眉,眉下的眼睛却聚焦明亮到像是要照穿一个答案,“阿娘,只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娘子!”行霜忽然在外面叫,紧张提醒,“殿下过府拜访郎主。”
  他怎么会突然来?
  自上次行宫一别,他仿佛极忙。她去过几回,总要过一更天二更天才会回东宫,有一夜甚至叁更过才推开房门。
  还是啸捷小声告诉她,郎君近来每天睡不到叁个时辰,原本住在皇城中住所更妥,但又怕娘子会等,才这样来回往返。
  云弥便不再去了,只叫他忙完了这一阵,再告诉自己。
  他跟魏瑕,那就更是一直写在脸上的关系一般。早年就吵,去年今年吵得更多。吵完了,再假惺惺安慰,只是政见不同,直言是好事,不必放在心上。
  她是不信,他是因为想见她了才来。
  云弥按一按辛雾手心,最后宽慰:“阿娘不用怕。我从小能保护你,如今也能的。”
  也不能逼得太过了。云弥转头喊行霜进来,吩咐她打点北院中事,临出门时,又回头看辛雾一眼。
  她却好像已经恢复了平静。
  云弥这才提裾向外走,找到在院外焦急等待的寻春:“殿下现在何处?修竹厅?”
  魏瑕接待来客一般都在此处。
  “是。”寻春见她立刻换了方向,诧异道,“娘子要去吗?”
  “我不该奉茶吗。”
  “这……”寻春不敢说,她以为,娘子同这二人在一起,是有些尴尬的。
  “从前是我不自在。”云弥轻轻道,“如今是必能看一人吃瘪,或许能看一人羞涩。何乐而不为。”
  寻春呆一呆,脱口道:“殿下真是给了娘子好大的底气。”
  云弥脚步一慢,“嗯”了一声。
  果然她端着茶盏迈入厅内时,魏瑕脸上就一闪而过不大爽利的那种表情——虽然控制得很好,下一秒就温声喊:“叁娘。”
  “阿耶午安。”云弥屈膝,余光瞥见另一边那人立刻想转头又忍住的轻微动作,垂下脸藏起唇角,“母亲听闻贵客来访,担心侍婢伺候不周,故命儿亲来奉茶。”
  “……她向来细心。”魏瑕干笑一声,“过来吧。是府里新进的顾渚紫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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